宽衣(二)不知不觉中,卫洛的呼吸有点急促,黑糊糊的小脸底里开始透红,那红不知不觉已透到了她耳朵尖上。泾陵公子微微侧头,静静地看着她,他表情淡淡,看不出半点情绪‐‐他的冷清,令得卫洛急促跳动的心脏稍有放松。她把黑色外袍脱下后,便脚步轻移,就着榻几很认真地把外袍铺开,再把袖角对折,袍角对折……这些动作,卫洛做得很认真,很仔细。可是,她却是太认真,太仔细了。两排侍婢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宛如不存在。泾陵公子微微侧头,俊美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他看着卫洛的每一个动作,直到她终于折叠了一只衣角后,他缓缓开了口,&ldo;小儿,我还需宽衣。&rdo;他说得很平,很稳,完全是在诉说事实。这很难得,因为他的语调中太没有火气了。令得那些侍婢们不由悄悄地抬眼向他看来。背对着他的卫洛闻言嘴角猛烈地抽了几下‐‐她当然知道他还要宽衣。可是,可是,她原本是想混过去的,她在寄望着剩下的衣服留给那些侍婢们宽,她现在又累又饿心脏很弱,经不过折腾,呜……泾陵公子既然开了口,卫洛便不敢再自作聪明,她连忙恭敬地转了一个身,就这么腰半弯着,脑袋低垂着,很恭敬很老实地说道:&ldo;小人糊涂了。&rdo;说罢,她上前一步,伸手摸向泾陵公子中衣的颈部绳扣。这种绳扣做成了农具铲子状,颜色宛如青铜,小巧可爱。可是,它再可爱,卫洛看着时眼睛也不敢放久了,它的后面,可是泾陵公子的颈项,那突起的喉结处!看着那喉结,不知为什么,卫洛竟然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她发现自己口干得很,很想渴水。卫洛悄悄地拿眼瞟了瞟泾陵公子,暗暗想道:也不知我向他请假去喝水会不会允许?她刚抬眼,便对上泾陵公子那子夜般深而静的眼眸,立刻把头一低。这个时候,卫洛不止是在想喝水,她还想撒尿,她更想晕倒,她甚至盼望有一个什么人闯进来。可是,没有!居然啥都没有!眨了眨眼,卫洛突然觉得很委屈,这泾陵公子啥事不好叫自己做?干嘛要自己来给他宽衣?自己二天没吃没睡了,他为什么还要折腾得自己的心跳得这么猛,把自己弄得全不像自己?当然,这委屈她也是半点不敢流露。最多,她也就是悄悄地瞟泾陵公子一眼,在盯向他的领扣时,咬了咬牙,把那突起的喉结想象成一根鸡腿!她颤抖着手,慢慢的,慢慢的来到他的喉结处,手指在抚上那光滑雄性的肌肤时,卫洛的小手猛然一颤,向下一垂。不过,手刚垂下,卫洛便猛吸一口气,她吸得实在猛,都顾不得泾陵公子能不能听到。吸完气后,卫洛伸手放在他的领扣处,总算鼓起勇气给他脱起了中衣。当她的手终于平稳了些许时,一直静静地盯着她的泾陵公子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两分沙哑,&ldo;不过脱一件衣袍,小儿何至如此紧张?&rdo;他的声音很平和,隐隐带着好奇。当然,卫洛听到耳中时,觉得这声音中大有文章,远不如听起来这么可亲。卫洛嘴唇颤抖了一下,她哆嗦着,小小声的,紧张地说道:&ldo;小儿低贱,生平第一次得近贵人玉体,又,是欢喜,又是害怕。&rdo;这样的回答很得体吧?低敛着眉眼,苦苦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指上的卫洛小小地有点得意。泾陵公子唇角再次勾了勾。他仍然很是平静,很是平和地静静地看着卫洛,又问道:&ldo;小儿自牢中出,却体息自然清冽,何也?&rdo;他真地问得很自然,除了一点好奇便再也听不出其它。可是,卫洛的小手还是不争气的颤了颤。手刚一颤,她便停下动作,直到小手平稳了卫洛才开始解向第二粒绳扣。这扣子生得好啊,生得太好了,呜呜,她终于看不到他的肌肤了,终于不会一不小心便与他的肌肤相触了,不会因此举止失措露出破绽了,呜,真是生得太好了!对泾陵公子胸上的绳扣正感恩戴德的卫洛,已没心去寻思泾陵公子这句话外的话。纵使刚一听到她明明感觉到了不对,可这一欢喜,她又给忘记了‐‐她全福心神,所有精力,一切意志都在抵抗他那无孔不入的雄性气息,控制自己在他面前表现正常,脑中早已空空如也。本来,她便已因疲惫和饥饿弄得神思缓慢,理智削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