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好,不必在想他时拼命地压抑,也不会伤害到别人。能和他在一起,做他的情人又何妨……她胡思乱想什么?这怎么可能!&ldo;我了解安以风,以他的个性他绝对不屑做偷偷摸摸的事。&rdo;&ldo;我比你更了解他!他会!&rdo;&ldo;可是……&rdo;&ldo;他现在在圣教堂医院,你先把他哄高兴了,再来找我谈。&rdo;司徒淳听到医院两个字之后,什么都忘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停车场……一路上,她所能看见的景物都是白色的,死亡一般的颜色。与昨夜她梦中所见的情景惊人的相似。梦境里,也是有人告诉她安以风受伤了,她冲进医院的病房,安以风躺在白色的病房里,面无血色。他看见她,还满脸轻松笑意地抓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哭!她根本不听,抱着他渐渐冷去的身体,大声地哭喊着:你不要死!当她怀里的身体彻底冰冷,她的世界跟着一起毁灭了,一切都结束了。什么理想!什么正义!什么结果!什么过程!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只求他能活过来,好好地活着……从梦中警醒后,她抱着湿透的枕头,再也没办法睡去。她知道一百万对有些人来说根本不值得用命去赌,但对于崎野一些不入流的打手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往上爬的机会。安以风再厉害也只有一条命,他能躲过多少次暗杀,谁能算得到。她想了整整一夜该怎么帮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先把崎野的太子抓起来,关在牢房里。可是她太清楚警察办事的效率,从立案到侦查,抓人,上法庭,那一系列的过程结束之后,安以风早就化作枯骨了。最后,她决定去求韩濯晨。只有他能提供可靠的线报,让她以最快的速度人赃俱获。等崎野被彻底消灭之后,她还要留在这个区,不是要肃清黑道,她是要好好看看韩濯晨和安以风怎么在黑道翻云覆雨,怎么让黑道建立起真正的秩序。可是,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连第一步计划还没完成,安以风已经出事了。跌跌撞撞跑进逸着霉味儿的医院,她冲到护士的桌前抢过她面前的记录,急切地寻找着他的病房。护士看见她身上的警装,很配合地坐着没动。她正满眼模糊,急躁地揉着眼睛,中气十足的吼声从一扇漆已磨得差不多的木门内传出来。&ldo;靠!让我请那个混蛋喝茶道歉?!他怎么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是我让人在背后桶一刀!&rdo;&ldo;你消消气,晨哥也是为你好。他希望你和崎野有什么误会当面解释清……&rdo;&ldo;那就让他去,我死都不去!&rdo;&ldo;晨哥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你要是不愿意去,他就替你去……&rdo;房间里再没了声音。她走到病房门口,一刻都没有迟疑,推开病房的门。安以风半倚在锈迹斑斑的铁c黄上,尽管脸上没有血色,头发有点乱,人也消瘦了许多,灰格子的病人服松松垮垮罩在身上,但是,他还是那么帅,帅得看一眼就会让人窒息。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动了病房里的人,满屋子衣着夸张的男人都在看着她,表情各异,有人诧异,有人惊惶,有人意兴盎然。只有安以风,陌然扫了她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仿佛他们是不相识的陌生人。她一步步走到c黄前,她并不伤心,也不觉难堪,反而很庆幸,他没有躺在病c黄上不省人事,他还能听见她说话,她别无所求。&ldo;安以风……&rdo;她的声音因为刚刚的剧烈奔跑而沙哑。他没答话,翻到下一页,继续看。思念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好多想说却没来得及说的话,真正面对他,才发现那些都是多余的。能这样相对,无言也让人满足。&ldo;怎么会受伤的?&rdo;他看着手里的书反问。&ldo;是不是我说的每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rdo;&ldo;伤在哪里?严重吗?&rdo;&ldo;你可以去跟医生要验伤报告。&rdo;她的视线从看见他就一秒都没有离开,连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她说过,能多看一眼就要多看一眼,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有些人一旦看到了,就不能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