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要警察有什么用?!&rdo;&ldo;没用!&rdo;安以风靠在椅背上,透过车顶的天窗望着昏暗的星空。&ldo;你没有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面前,你不会了解那种悔和恨。我发过誓,我不仅仅要为他们报仇,我还要在黑道建立真正的规矩,终止这种无谓的火拼和仇杀。&rdo;&ldo;我了解。我十四岁那年,我哥哥中了枪……&rdo;司徒淳同样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和他看向同一片狭小的天空。&ldo;他走的时候紧紧抓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许哭!那天爸爸哭得跪在地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掉,因为我答应过他不会哭,我哭了,他会失望!&rdo;&ldo;你们感情是不是很好?&rdo;她摇摇头,闭上眼睛。&ldo;我从小就爱骂他讨厌,时常为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打他!有时候发脾气,还会任性地责怪他抢走了爸爸全部的爱,埋怨他让我所有好朋友都迷恋他。对我的不可理喻,他总是释然地微笑,抱着我,哄着我:&lso;小淳,哥哥最疼你,哥哥只疼你!&rso;其实,我很喜欢他,在我眼里他太优秀,太完美……他走了以后,我不理会爸爸的反对,退学去特警学校受训。我下定决心要和他一样做个最出色的警察,要向他和爸爸证明,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rdo;&ldo;……&rdo;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调来这个最危险的地区,为什么一双明明瘦弱的肩膀要倔强地承受着那么多艰难。&ldo;我调来这个区,就是为了查出当年杀他的人是谁,帮他把未完成的心愿完成‐‐肃清黑道。&rdo;&ldo;你查出是谁了吗?&rdo;&ldo;我查过当年的案宗,我哥哥……最后那段时间正在调查一批军火交易。&rdo;&ldo;他妈的!肯定是崎野那个畜生做的。码头是他的地盘,嚣张跋扈,这么多年根本没人敢跟他抢&lso;生意&rso;。&rdo;&ldo;我知道……我找不到证据。&rdo;&ldo;你放心!我肯定帮你平了崎野。&rdo;她沉默,他的心在她沉默中消融。&ldo;如果你做了黑道的老大,你会怎么做?&rdo;&ldo;不管什么争端矛盾都不能私下解决,要谈判就在我面前……我就是法官,我说的话就是法律!&rdo;&ldo;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rdo;安以风看看手上的手铐,坦然地点头。&ldo;幻想,至少比那些每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什么都不想的黑道混混强……&rdo;&ldo;有没有说过你的口才很好。&rdo;&ldo;小淳,我也会讲道理……但我只会跟听得懂的人讲!&rdo;&ldo;对不起!&rdo;她启动车子,开向警察局的方向:&ldo;我听不懂!&rdo;他知道她听得懂。他是用心在说话,用心在听的人就一定能听懂。他们的车刚停在警察局门口,安以风便看见一群警察紧张有序地出发执行任务。不用想也知道为了什么案子。对于一个口红都画不好的女孩儿来说,能为他如此费心的打扮,他怎么能不好好记住。他最后看了她一眼,今夜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妆容精致到每一个细节。她没有看他,连一个难以割舍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安以风推门下车,看见他的警察们相互看看,其中一个面孔比较熟悉的警官走过来。安以风垂首,透过宝蓝色的玻璃窗望着她。她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像那个完美却没有灵魂的维纳斯雕像。唯一不同的是,她傲然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他重新拉开车门,笑着对她完最后一句话。&ldo;司徒警官,就算要作为呈堂证供我也要说:爱过你,我不后悔!&rdo;她还是没有看他!警灯的鲜红在她苍白的脸上旋绕,明明灭灭。她黑水晶一般剔透的眼眸,在黑色和红色之间弥蒙……那位警官走近,看看还坐在车里的司徒淳,看看安以风。&ldo;我……&rdo;安以风关上车门,刚想说自己是来自首的。一个急促的声音出其不意地cha入。&ldo;于警官,我怀疑安以风是昨天奸杀案的凶手……&rdo;这一句话带给于警官的震撼远不及安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