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么快没体力了?!&rdo;韩濯晨笑了笑,坐在他身边,五指梳理过黏了汗水的头发,露出他更加深邃无垠的黑眸。安以风挑了一下嘴角,坏坏地一笑:&ldo;我还要留点体力回家疼我老婆!&rdo;&ldo;你啊!彻底毁在小淳手里了!&rdo;&ldo;每天拥着柔软的身体进入梦乡,梦里没有血腥和厮杀,如果这种生活是毁灭,那么我宁愿被毁灭一万次。&rdo;提起司徒淳,他的邪气眼神立刻化成醉人的温柔。韩濯晨摇摇头:&ldo;恐怕谁都不会想到,这句话会出自你安以风之口。&rdo;也许吧!安以风没有否认,笑着闭上眼睛。香港的生活对他来说仿佛已经是前生的事,如今的他已失去了对权力和金钱的欲望。最多,只想为他的儿子积累一些好东西,让安诺寒可以活得更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事束缚。想起儿子,安以风不禁看了一眼韩濯晨。他了解韩濯晨,这样一个经历过风浪的男人,已经没办法再去信任其他人。所以,韩濯晨一心想把自己的一手建立的事业和他的宝贝女儿交给安诺寒。安以风迟疑一下,说:&ldo;小安今天打电话给我,说他想留在英国。&rdo;&ldo;嗯。还有呢?&rdo;&ldo;他让我们不要再阻止沫沫和萧诚在一起。&rdo;安以风见韩濯晨没有说话,继续说:&ldo;晨哥,我们都是过来人,感情的事勉强不来。&rdo;以前,他以为安诺寒与沫沫是有感情的,只是错误的时间,产生了错误的感觉。他从中推波助澜一下,就可以让两个孩子之间产生火花。现在看来,他错了。人连自己的感情都控制不了,如何去控制别人的。韩濯晨叹了口气:&ldo;我不喜欢萧诚这个人。&rdo;&ldo;当年,我岳父岂止不喜欢我,他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rdo;安以风说:&ldo;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认了我这个女婿?&rdo;&ldo;风,你认为萧诚能真心对沫沫吗?他是萧薇的弟弟……&rdo;安以风打断他:&ldo;你还是芊芊不共戴天的仇人呢!&rdo;韩濯晨沉默了。&ldo;小安让我告诉你,他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但沫沫十八岁之前,请你别阻止她做她想做的事。他说:有些事就是要自己去看清楚,才能甘心。&rdo;&ldo;嗯。&rdo;因为爱过不该爱的人,所以韩濯晨和安以风心里比谁都清楚,爱是最盲目的感情!就算亲眼看见心爱的人对着自己举起刀,就算被心爱的人铐上手铐带去警察局,他们也无怨无悔。&ldo;愚蠢&rdo;至此,他们还怎么要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有一双透析世事的眼睛!他们把沫沫保护的爱好,不让她经历不了一点点风雨,不让她接触一点点丑恶的现实。这种真空的生活反而让沫沫太过天真,轻易地相信别人,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像安诺寒一样发自内心地宠着她,爱着她。安以风拿过一条毛巾递给韩濯晨,说:&ldo;可能等沫沫被萧诚彻底伤过一次,她才能体会到小安有多爱她。&rdo;&ldo;也好,应该让沫沫知道人性有多丑恶,否则她不会真正长大。&rdo;又是一年过去了。安诺寒已经一年没回来了,他说想在外面历练一下,在英国找了份工作。安以风当然反对,可惜没有沫沫的配合,他对安诺寒也束手无策。这一年里,萧诚接受了长期的物理治疗,伤势已经痊愈,每天都会练习发声,但每每唱到高音部分,发声会不稳。沫沫看得出萧诚很痛苦,但他从来没责怪过她,反而总会安慰她说:不能唱歌也没关系,我还可以学创作。音乐不是非要声音才能表达。他还问她:&ldo;等我毕业,要去维也纳学音乐,你和我一起去吧?&rdo;每当这个时候,沫沫总会沉默,她不敢做任何承诺,她知道履行不了的承诺有多伤人。盛夏时节,花园里的彼岸花又开的妖娆一片。沫沫挽起垂过腰际的长发,忙忙碌碌收拾着安诺寒的房间,初绽的雏菊摆在书桌旁,书翻到他看到的那一页,摆放在书桌上。窗台,书桌,书柜……擦得一尘不染,在c黄上铺上她精心挑选的c黄单,薄被。然后,她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旁边的房间,一样一样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