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颠了颠怀中的沫沫:&ldo;你又胖了,再胖下去,我可抱不动你了!&rdo;&ldo;可是我妈妈说:只有多吃东西,不挑食,才能快点长大。&rdo;她有点矛盾了。是快点长大重要呢?还是被他抱着重要呢?无知的她,被这个问题纠结了好久。&ldo;为什么要急着长大?&rdo;安诺寒捏捏她的小脸,又捏捏她ròuròu的胳膊,小手:&ldo;现在多可爱,像加菲猫一样,一团ròu。&rdo;她对安诺寒的形容词很不满意,狠狠瞪他一眼。&ldo;我长大了才能嫁给你!&rdo;&ldo;嫁给我?!你为什么想嫁给我?&rdo;安诺寒笑得眼睛半眯着,眉峰飞扬,比童话书里的王子英俊一百倍。她脱口而出。&ldo;因为你比灰姑娘嫁的王子漂亮。&rdo;安诺寒忍俊不禁地捏捏她的脸,又在她脸颊上亲一下。&ldo;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rdo;&ldo;快了!快了!你等着我!&rdo;他的笑意更浓,眼睛里映着对面的碧海云天。&ldo;我能等你,时间等不了你……你会长大,我也会……&rdo;&ldo;你等我就行,我不管时间等不等我!&rdo;&ldo;傻丫头!&rdo;雨滴从伞的边缘落下来,迎着碧蓝的海波,美得如梦如幻……从那天开始,她特别喜欢雨天,尤其喜欢雨天里让安诺寒抱着她去看雨中的海景。……沫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仍然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息。安诺寒说他月底回来,现在已经月初了,他连电话都没打一个。她实在没办法再忍下去,拨通了安诺寒的电话。&ldo;沫沫……&rdo;&ldo;沫沫……&rdo;听到久违了的声音,想念如雨水细细绵绵将沫沫包围,她僵直地站在雨里,连做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怕漏听了他的呼吸声。从什么时候起,仅仅是一声呼唤,对她来说都变得如此遥远。他浅浅地吸了口气问:&ldo;天气预报说维多利亚州会连续降雨七十二个小时,你带伞了吗?&rdo;&ldo;嗯……&rdo;她的眼泪流下来,不是伤心,不是痛苦,是一种流淌着血液里的辛酸。他在挂念着她,不论在多远的地方,多久没有联系,他的心里始终有她的一席之地。正是这一份挂念,成为了他的负担。沫沫捂住嘴,不敢说话,怕自己的哭声传到电话另一端。&ldo;天气不好,出门时别忘了带件外衣。&rdo;他叮咛着。沫沫努力平复了一下哽咽,说:&ldo;没忘……&rdo;一阵风夹着冰凉的雨打在她单薄的裙子上,她在雨中不停地发抖。电话里也没有了声音,似乎在等着她说话。她抹抹脸上的眼泪,慢慢地问:&ldo;最近忙吗?&rdo;&ldo;不忙,看看报纸,看看杂志,很久没这么清闲了。&rdo;&ldo;哦!你前段时间太累了,难得清闲几日。&rdo;是啊!一切都忙完了,难得和那个叫深雅女孩儿好好享受几天清净的日子。早知如此,她连这个电话都不该打的。&ldo;有没有和朋友到处玩玩?&rdo;她酸酸地问。他有意回避了这个话题。&ldo;我听说萧诚不能唱歌了,是吗?&rdo;他问得她心一沉。&ldo;你怎么知道的?&rdo;&ldo;前几天听我爸说的。他说,你每天都去医院照顾诚,风雨无阻。&rdo;安诺寒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微妙的笑意。沫沫背后泛起一阵寒意。负责接送沫沫的司机看见她出来,站在雨里拿着电话不停发抖,把车开到她的面前。司机下了车,为她打开车门。她对司机笑了一下,坐进车里,接着讲电话:&ldo;那你什么时候回来?&rdo;&ldo;还没决定,我想在英国多留一段时间。&rdo;&ldo;哦!&rdo;她听见汽车发动声,摇摇手,指指自己的手机,示意司机不要开车,以免她听不清电话声。司机熄了火,怪异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安诺寒问她:&ldo;你想我回去吗?&rdo;她想起妈妈说过:沫沫,爱他,就让他选择他想过的生活,爱他该爱的人。她笑了笑:&ldo;你自己决定吧。舍不得回来,就别回来。&rdo;&ldo;不想我吗?&rdo;&ldo;还好吧,也不是特别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