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她匆匆忙忙跑向教室。路上,又遇到了写情书的小男生。他是个挺可爱的外国男孩儿,可惜文化差异相当的大。&ldo;今晚的party你能做我的舞伴吗?&rdo;他充满希望地看着她。他总是这样一天到晚约她出去玩,她拒绝一百次,还有第一百零一次,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ldo;我跟你说过,我有未婚夫,他对我很好。&rdo;死皮赖脸追男人是沫沫的强项,这拒绝喜欢自己的男生,她确实没经验。&ldo;我没想跟你结婚,我只想跟你约会。&rdo;他不解地看着她。没被追求过,还真不知道被自己不喜欢的人纠缠是这样一种恐怖的压力!沫沫耐着性子向他解释:&ldo;我只跟会娶我的男人约会。&rdo;&ldo;为什么?&rdo;她哪知道为什么,安诺寒这么告诉她的。&ldo;因为我不喜欢你,你懂了吗?&rdo;&ldo;你没跟我约会过,怎么知道不喜欢我?&rdo;&ldo;我有喜欢的人,所以不可能喜欢你。&rdo;&ldo;这两个事情有关系吗?&rdo;ygod!她彻底被他糟糕的逻辑思维搞疯了。&ldo;对不起,我上课要迟到了!&rdo;&ldo;晚上放学我在这儿等你!&rdo;沫沫差点吐血。垂头丧气回到教室。上课时,沫沫呆呆看着窗外高大的银杏树,想起了自己四岁那年。沙滩上,她扯着安诺寒的袖子不松手。&ldo;小安哥哥,你去哪,我也要去。&rdo;&ldo;我去考试。&rdo;&ldo;考试好玩吗?我也要去。&rdo;安诺寒耐心地哄着她。&ldo;考试一点都不好玩,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沫沫乖,我很快就回来,回来陪你玩捉迷藏,好不好?&rdo;&ldo;好!&rdo;她站在海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都黑了,他还没回来。海浪打湿了她裙子,冰凉地贴在她的腿上,风一过,她冻得打寒战。她的爸爸妈妈让她回去,她不肯,说安诺寒会很快回来。后来,安以风怒了,打电话把安诺寒狠狠骂了一顿,还说他要是十分钟之内不会来,就别再回来了!安诺寒满脸大汗赶回来的时候,对着她深深叹了口气。&ldo;小安哥哥!&rdo;她笑着跑过去,抱住他腿。那时的她根本不明白那一声叹息里包含了多少无可奈何!原来,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并不苦,哪怕听见他几句关切的问候,也会心满意足。而被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纠缠才是最难熬的。每当那个小男生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她时,她都恨不得一头碰死在大树上。十几年,水可以穿石,安诺寒是怎么忍受着她没完没了且幼稚可笑的罗嗦?他是否也会有种想要一头撞死在大树上的冲动,他是否也想化作一缕青烟销声匿迹,只为摆脱她的纠缠……这道爱情哲学题,她什么时候才能参透。从小与世隔绝的沫沫非常不喜欢参加party。在她眼里party不过是为男人女人创造一见钟情的产物。但这一次的party却让她期待无比。因为有人告诉她,这次的party选在一个很有格调的酒吧,酒吧里的主唱也会参加。&ldo;诚&rdo;这个名字沫沫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他是一个中澳混血儿,一般的混血儿长相都会结合两种血统的优点,诚恰恰就是一个最完美的基因组合。他不仅外表长得吸引人,听过他歌声的人都说,那是能绕梁三日的天籁之声。难得有机会见识一下,沫沫当然不会错过。宁愿被暗恋她的小男生缠上一个晚上,也非要参加不可。今日的酒吧与往日不同,灯火通明,美女如云,大概都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诚。音乐声一起,吵闹的party寂静无声,帘幕缓缓拉开。一个抱着电吉他的男孩儿站在舞台的正中间,身后是为他伴奏的乐队。诚有一头墨色的直发,一双金色的眼睛,他的肤色是一种毫无血色的白,显得他的双唇格外的红。再加上他身上有一种欧洲贵族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他一出现,会让人立刻联想到一种非常性感的生物‐‐帅的要命的吸血鬼。&ldo;itwon&39;tbeeasy……&rdo;(那并不容易……)歌声一起,沫沫激动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