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你?&rdo;她调皮地眨眨眼。&ldo;那怎么行呢?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rdo;&ldo;傻丫头,你早晚是要嫁人的。&rdo;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ldo;我才不嫁人呢,我要赖着你,让你养我一辈子。&rdo;她笑逐颜开,扑进了他的怀里,伏在他肩头,深深呼吸着他的味道,有种清淡的竹叶香,闻起来很舒心……这个味道,她闻过,是宇文楚天身上的味道。涣沙一惊,骤然从梦境中惊醒。她用双手死死按住剧痛的头,这是梦吗?还是真实?有人说:梦或者是记忆的片断,或是心里的渴望。那么这是她失去的记忆?还是她心里的渴望?她要知道答案,必须知道答案。她起身跑到对面的竹园,看到那里空无一人,她才恍然想起,宇文楚天,已经走了。此情难寄(二)宇文楚天走了,无声无息地消失,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属于他的东西,好像他从未出现过。浣沙经过竹林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向里面望一眼,竹叶轻浮,清香悠远,只是人已不再,石桌上只还摆放着一套干净的茶具,每每看见此景,她的心总会沉一沉,之后,干脆吩咐下人将其收了。萧潜来了几次见不到她,便不再来了,涣沙以为他放弃了,兰夫人却告诉她:&ldo;边疆突然起了争端,皇上派萧潜速去守住边城,今日出发。&rdo;那天,外面下着大雨,她坐在池边的亭子里弹着古琴。一身淡衣素衫,雪锻轻服。素纱清点未挽发髻,只在鬓角斜斜的cha着一只合浦明珠,三千青丝柔柔垂下,那股凉意却一只蔓延到指尖,雨中氤氲着的雾气,让她整个人显得淡淡的。雨声错乱,琴声凌乱,池水也被涟漪搅浑。她承认,她有些挂念萧潜,那种挂念更多的是担忧,是愧疚,是她深觉自己终究是辜负了这么好的男子。蓦然,琴弦在她指间断了,天籁之音在雨中戛然而止。这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捉住她的手。她猛然回头,看见宇文楚天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细密的雨滴顺着他的鼻息轻声低落,浓密的睫毛沾染了湿气显得更加黑亮,那双黑瞳凝视着他,似乎要把她牢牢的刻在他的眼里。&ldo;你?&rdo;她承认,这一瞬间她是欢喜的,真真切切的欢喜。&ldo;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rdo;&ldo;你这个样子,我就是死都不会瞑目!&rdo;&ldo;……&rdo;如烟如雾的大雨里,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痛苦,很深,如同蕴藏了千年万年一般的深沉。&ldo;走,跟我走。&rdo;他不由分说,扯着她走向大门。&ldo;你要带我去哪?&rdo;浣沙心下一慌,差点被裙角的垂纱绊住。&ldo;去见你想见的人。&rdo;宇文楚天不由分说的将他身上的墨色披风披到了她身上,又细心的为她系好领口的缎带。来不及深思他的话,她忽觉身子一轻,不知怎么人已被他抱起,飞出庭院,落在飞驰而来的马背上。他从背后抱紧欲挣扎的她,策马飞驰,雨水在马蹄下飞溅……不知奔跑了多久,不知飞越了几座髙山,太阳愈渐西沉,她终于看到了浩浩荡荡的长队。最前方依旧是那个最威武英挺的将领……宇文楚天将她抱下马,&ldo;去吧。告诉他,你会等他回来。&rdo;&ldo;我不去。&rdo;宇文楚天用力拖着她向前走,可是她固执地站在原地。他真的生气了,在她面前大声道:&ldo;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一个男人若是真心对你,他不会在意你是不是清白之身!&rdo;&ldo;怎么可能不在意?!宇文楚天,换做是你,你能不在乎吗?你不想知道我曾经委身过什么样的男人,曾经与别的男人有过怎么样的海誓山盟,才会愿意为他怀了骨ròu,为他遍体鳞伤?&rdo;浣沙的声音颤抖如风中凌乱的树叶。&ldo;我,&rdo;他避开她凄凉的视线,哑声道:&ldo;我不想知道。&rdo;&ldo;可是,我想!我想知道。三年前,我从昏迷中醒来时,脑中便是一片空白,我想不起过去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我的名字。我以为我忘记的不过是侯门深院里平静如水的生活,所以我从未在意过,可如今,我才知道我忘记了一个不该忘记的人……在我想起他之前,我没有资格接受别的男人的感情,也没有办法接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