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情猛然推开他,转身跑出去。&ldo;情儿……&rdo;他一起身便牵动伤口,痛得跌坐在地上。想要再站起,才发现他的四肢酸软使不出力气,努力了很多次,总算是坐回藤椅上。他将半褪的衣服拉好,苦笑着摇头。逍遥仙子教她这些媚术的时候,怎么没告诉她别在这种关键时刻跑掉!沉沦作者有话要说:人要是能分成两半就好了,一半写小说,一半忙学习……脚步声徐徐渐进,秦枫不自觉抬眼,发现进来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孩儿,明眸善睐,朱唇皓齿,看似十七八岁的年纪,动之无声,举止内敛,与她的年龄完全不符。她的装束和莫情完全一样,颇有些神似,可惜清丽脱俗的五官始终保持在同样的位置上,再美都让人感到阴森。&ldo;吃药!&rdo;她面无表情将药递给秦枫,说出来的话像是被冰过一样。&ldo;你们门主呢?&rdo;女孩儿没有回答,就像是什么都听不到,放下药便出门。两个时辰后,她又来送饭,秦枫又问道:&ldo;你们门主呢?&rdo;女孩儿冷冷瞥了他一眼,又出去。她第三次来的时候,秦枫接过手中的药,没再说话。她反倒开口道:&ldo;我叫曲莜,有事你叫我,我就在门外。&rdo;从此之后,两个人再没人说话。三天里曲莜按时给他送饭,送药,时间分秒不差。但莫情再没有出现。三天时间对一般人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对一个等待的人来说,感觉就不一样了。那么,对一个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的人来说,又岂止是煎熬。秦枫的心在浮浮沉沉中等待了三天,希望和失望交替过无数次,他才恍然领悟什么是爱情,原来动了心就注定要被别人牵动情绪。他爱她吗?究竟爱的是他假想中的情儿,还是那个传闻中阴狠毒辣的魔女,他自己都分不清。其实,仔细想想他爱的就是一种感觉而已,一种让他不顾一切,忘记一切的狂热。可是,就是再深的感情也会被这种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生活方式消磨殆尽。莫情说走就走了,将他毫无理由地关在这里。他就连去茅厕,曲莜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过着这种囚犯一样的日子,他无论如何也狂热不起来了。喝了药,他调息了一会儿,内力已经恢复了三成,迷药也被他逼出了三成。四肢终于可以活动自如,但他还是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三成的功力还不是曲莜的对手。更何况他不了解莜茗门的情况,就算能逃出这个房间,也不一定逃得出莜茗门。门响动了一下,没有一点脚步声,却有一阵淡香飘到他身边。他猛然转头,莫情蒙着面纱站在他身边。看不见面容,也看不到表情。能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人影……以及她白色的裙边上沾着一点鲜红。面对这样的女人,他还有什么话可说。他静静闭上眼睛,不想再看那一点鲜红‐‐一个生命最后的痕迹。莫情也不说话,坐在躺椅边的地上,侧身倚着躺椅,将头靠在他肩上。时间就那么悄悄的流逝,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有时候,花前月下的爱情远不及一刻的安静浪漫,再多的甜言蜜语都不及默默相对,用心去感受彼此。秦枫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转头看着莫情。她带着面纱,闭着双目,除了长长的睫毛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无法移开视线,就想这么看着她,哪怕一千年。&ldo;我很小的时候,娘常像我这样靠着空空的躺椅,那时候我总想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才懂了,这种感觉真好。&rdo;莫情的声音听起来虚无飘渺,满是落寞。秦枫心中一颤,怒气像烟雾消散,整个人似乎都跟着湮灭。他伸手摸着她的顺滑的发丝,深深道:&ldo;情儿,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rdo;&ldo;你的意思是?&rdo;&ldo;没什么意思,我只想提醒你,杀人没用的,你的武功再髙,也得不了人心?&rdo;莫情坐直身子,眼眸里荡漾的柔情一点点黯淡。最后,她转过头赌气道:&ldo;得不了就得不了,反正凭我的武功,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莜茗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