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抽回手。&ldo;这……没什么……煲汤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rdo;他不说话,抓住她的手一圈圈拆开绷带。干涸的血迹还留在两寸长的伤口上,触目惊心。&ldo;烫伤?这是烫伤!&rdo;他失控地大吼:&ldo;你疯了?&rdo;她忙摇头:&ldo;我没有,我哪会那么傻,我不过是吓我爸爸的。这方法……我听说挺有效。&rdo;&ldo;我要知道你这么做,我宁可以后不见你!!!&rdo;吼完,他的手伸向她的肩,看看周围,收回去……收到一半……又蓦然伸过来将她拥入怀中。&ldo;以后都不要做这种傻事,不要为我伤害自己。&rdo;她慌忙推开他,跑出健身馆。&ldo;有你这句话就够了。&rdo;她在心里默默说着。&ldo;安以风,就算全世界都认为你该被拖出去枪毙,但你对我的爱情比任何感情都要高贵!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能相爱多久,但曾经这么相依过就够了。&rdo;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命定的缘分……只剩下这最后一天!时间在等待的煎熬里一秒一秒地度过。无数种血腥的场面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里出现,她曾经看过的每一份卷宗都在她眼前清晰无比。七点钟,天已经黑了,安以风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她心神不宁的走在街上,凌乱的脚步毫无方向。一辆封闭的运货车意外地停在她身侧,七八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手矫健地从车上跳下来,将她团团围住,一看就非善类。街上稀寥的几个行人看见这种情景,全都绕着跑开。她机敏地掏出枪,拉开保险,举起。&ldo;你们想干什么?&rdo;几个人毫无惧色。为首的一个男人说:&ldo;司徒淳,我们太子哥想跟你谈谈。&rdo;&ldo;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rdo;&ldo;不知道你跟安以风有没有可谈的?&rdo;她手一抖,手里的枪有些不稳。但她极力平复住心绪,冷静地思考一下,冷冷回答:&ldo;我跟他也没什么谈的。&rdo;男人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交给她。见她根本不接,只好调大音量,放在她面前。等待音响了几声,电话里一个男人阴阳怪气地说着:&ldo;怎么?不给我面子啊?&rdo;她不说话,手指暗暗扣紧手枪的板机,观察着几个男人的位置,计算这他们和她之间的距离。卓耀没听见她回话,又说:&ldo;司徒警官,我刚好和安以风聊起你……他很想见你!&rdo;电话里紧接着传来安以风的怒吼声:&ldo;卓耀,你别欺人太甚!&rdo;安以风的声音就像一块千斤巨石砸向她,一阵头晕眼花后,她的眼前都是早上看见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恍惚中,她听见卓耀说:&ldo;司徒淳,别说我没提醒你,有什么话你今晚不跟安以风说,明天可就没有机会了。&rdo;&ldo;不关她的事。&rdo;她听见安以风在大声阻止。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让她别去。但他们如果谈得很好,他怎么可能怕她去。他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不去,她会后悔一生。去了,是帮他,还是害他?她正在内心激烈的交战,双手突然被人扣住,她一惊,急忙扣动扳机。可惜那些人身手也相当好。激战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她打中了两个人的心脏,一个人的手臂,之后,她的身体连同双臂被后面的人抱住,一只枪抵住她的眉心……她绝望地闭上眼,任由他们用手铐把她的双手铐在背后。她爸爸说的没错:女人不该做警察,更不该来这个区。即使她受过多年的专业训练,也一样脱不了女人感情用事的天性。关键时刻,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她被人带到一间很偏僻的酒楼。本就破旧的酒楼,因为坐了几十个衣装邋遢,面目可憎的男人而更显肮脏。她被人推搡着穿过人群,站稳脚步,刚好对上安以风的目光。他看见她,满脸无奈地闭上眼,转过头去。表情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么笨?!她看看满屋子凶神恶煞拿着武器的男人,再看看他身边仅有的两个手下,如果可以,她也很想问他:你长没长大脑?这种情况,你就带了两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