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识仰着头看纪显,笑道:&ldo;义父,大哥不是读书的料,出人投地有点困难,不如让他走另一条路子吧。&rdo;方怀靖朝赵识投去感激的一眼,然后期盼地看着纪显。纪显笑道:&ldo;这个可不好说,你父的遗愿我不忍让他失望,只盼着你尽力罢。如果实在不行,等你十五岁以后再另做打算,前提是,你小子不准故意不学好,若是让我知晓了,你一辈子读不出个花样来,也让你读下去。&rdo;十五岁正是他离开京城,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国公府大少爷沦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资历的新兵的年纪,也最是考验一个人的年纪。方怀靖喜出望外,自然点头不迭。接着,纪显又鼓励了两个孩子一翻,留了他们一起用膳,膳后还特地将他们叫到书房去考核他们的功课。这一切都是当着严青菊的面,严青菊明白他是对自己表明对两个义子的看重,安静地坐着观看,也不cha话,只要他们口渴时亲自为他们斟茶。等到歇息时,一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严青菊伺候完新婚丈夫更衣,又被拉着颠鸾倒凤后,终于疲惫地睡着了,至于接着纪显在她临睡前说了什么,她累得撑起精神听了一耳朵,不外乎是对那两个孩子的安排,不是什么大事,她温顺地应了,得到他调笑的拥抱。翌日早上,严青菊早早地起了。纪显比她起得更早,严青菊起c黄时不见他的人影,询问过丫鬟后,才知道纪显去练功房晨练了。想到这两晚在欢好时趁机抓挠他的肩背和手臂,那种如裹着钢铁一般硬实的触觉,她的脸色有些发黑。在她梳洗完毕后,纪显满身大汗回来,发现她已经起了,有些诧异地道:&ldo;你昨晚累了一宿,不多休息一下?&rdo;严青菊的脸又有些发黑,这男人太口无遮拦了,这种话能这般直白地说的么?就算守夜的丫鬟知道昨晚夫妻俩关着门做什么,至少给条遮羞布吧?而纪显用很直率诚实的行动告诉她,他就是这种脾气,不喜欢遮掩,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也莫怪于旁人会觉得他脾气太坏,私德不修。&ldo;去给老太君她们请安。&rdo;&ldo;不用去了。&rdo;纪显用丫鬟呈上来的湿毛巾擦脸,回答道:&ldo;老太君身子不慡利,免了咱们请安。&rdo;严青菊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然后心里冷笑,不管是真不慡利还是假不慡利,纪老太君也实在是不给面子,她才嫁过来第二天,就做这种事情,怕是要落她的面子。夫妻一体,她没面子,纪显自然也没面子。纪显浑不在意地道:&ldo;既然她们说不用去请安,你就安生呆着,别去自讨没趣。&rdo;严青菊垂下眼睑,温顺地道:&ldo;听爷的。&rdo;纪显十分满意她的听话,探手将她抱了起来。严青菊惊呼一声,扭头便看向房里的丫鬟,除了丹寇丹橘目瞪口呆外,其余的丫鬟们都低下了头,连那几个通房丫鬟也低头不语。这些人的态度让她好一顿琢磨,尔后又有些明白了。&ldo;你倒是乖。&rdo;纪显捏着她的下巴,审视这张眉眼柔怯的脸,怎么看都觉得这女人非常惹人怜惜,这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他再用力一点,就会梨花带泪。严青菊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下,闻着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控制着自己害怕的反应,怯怯地看着他。纪显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将她放下。纪显有五天的婚假,不过他显然没有新婚时该有的柔情蜜意,更不会与新婚妻子举案齐眉,或者一天都与她黏在一起,而是用完早膳后,便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来。严青菊心里松了口气,纪显的存在感太强,而且不仅凶戾,心思也深沉。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不得不努力控制自己的反应来迎合他。这种男人她生平第一次所见,与家里的父兄叔伯们都不同,害怕的同时,也莫名地激起一种反抗意识。想罢,她摇了摇头,坐在软榻上,翻起那本花名册。不管镇国公府的水有多深,她都要将这府里掌控住,绝了后顾之忧,才能在观望京中局势发展的同时,帮上她的三姐姐的忙。从决定嫁给纪显开始,她便有了打算,只是这打算没有人知道。很快便到了回门的日子。早上去拜别长辈的时候,老太君脸色并不是很好,老夫人坐在那儿倒是显得慈详,镇国公不见人影,其他人被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