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刘嬷嬷等人都憋不住,噗地笑起来了。刘嬷嬷盛了碗炖好的鸡汤给柳氏,对阿竹道:&ldo;姑娘,这ru名儿是不是太不雅了?虽说民间的家庭里给新生儿取个贱名儿好养活,但也不是这种随便的名字。&rdo;不过阿竹仍然觉得这小名儿最贴切了,虽然最后柳氏为胖弟弟取了个叫&ldo;寿全&rdo;的ru名儿,阿竹仍是觉得难听死了,私底下,她仍是叫弟弟做&ldo;胖胖&rdo;,一直叫到他娶媳妇也没改。到了七月底,老太君终于带着三房、四房、五房等人回府了。严青兰和严青菊早就听说阿竹的胖弟弟出生,所以回到府后,第一时间便联袂一起到五柳居探望小胖团子。本来她们也不会如此上心,但那段时间阿竹扯着她们一起研究医书,时常往柳氏那儿跑,跑多了,不知不觉也对这胖团子有了期待。所以,无论老夫人如何不高兴二房生了儿子,也没浇灭严青兰的热情。四个小姑娘围着婴儿叽叽喳喳地说话,严青兰用小手摁了下小包子的脸蛋,嘟哝道:&ldo;红红的,好丑。长楠比他好看多了!&rdo;严长楠是三房钟氏所出的嫡子,也是严青兰的嫡亲弟弟,今年恰好五岁。阿竹心里可以批评自己的胖弟弟,但是听不得别人说,便道:&ldo;你回去问问三婶,长楠弟弟出生时,一定也是这样红红的。再过两个月,他就白了。&rdo;严青兰就爱和阿竹抬杠,哼道:&ldo;我不信!&rdo;&ldo;不信?那咱们来打赌吧!&rdo;不让这小姑娘输得连肚兜都输出去,她就不姓严!严青兰既便被阿竹坑了很多次,仍是不太长脑子,和阿竹扛上了。&ldo;你若输了,你就将你房里的那盆福禄寿宝树送给我。&rdo;严青兰眼馋阿竹房里那盆由西域宝石拼成的宝树很久了,这种金光闪闪的宝石,既美观又富贵,是上回柳家舅舅进京时特地从西北运送过来送给阿竹的,仅只有一盆,严青兰羡慕得紧。阿竹很大方:&ldo;行!到时若你输了,你又送我什么?&rdo;严青兰皱起了脸,想起自己房里那多宝阁上的东西,似乎哪一样都不舍,犹豫了下,便道:&ldo;到时你去我房里拿,你看上的由你取!&rdo;阿竹顿时高深莫测地笑起来,嘿嘿!其他人听说了两个小姑娘的打赌,只觉得是姐妹间的交流,根本没放在心上。等过了三个月,胖弟弟果然就像颗发面包子一样,又白又嫩又胖,可爱极了。严青兰自然输得一塌糊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竹像蝗虫一样,将她多宝阁上的东西都卷走了,恨得不行,觉得阿竹钻了语言的空子,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说那句&ldo;你看上的由你取&rdo;。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西北和荆州常有战事传来,因为两边开战,导致粮饷吃紧。西北情势不好,导至派往荆州的兵力不足,使得平叛大军与荆王军队在荆州一带的荆河边上僵持住了。也因此,使得原本可以几个月就能结束的战争,硬生生拖了三年。当阿竹听到街上沸沸扬扬地传来叛王已斩、端王下落不明的消息时,猛然间想起了当年春日的醉仙楼里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干净无瑕,美好之极。一个在敌营中下落不明的王爷,后果估计不会太美妙。为此,皇帝震怒,宫里的安贵妃哭晕了好几回,蒋皇后也频频地使央求皇帝派人去探查端王下落。不管如何,皇后也曾将端王当儿子养了那么久,希望都系在端王身上,哪里会让他出事?安阳长公主再次入宫,到了凤翔宫,便见昔日宫里身份最高却不合的两个女人相对而坐。原本风韵犹存、雍容华贵的安贵妃这些日子以来因为亲子的失踪而添上了几分苍白,看起来多了些女子柔弱之感。蒋皇后依然端方大气,脸庞微圆,只有微圆的五官可见年轻时的妍丽。不过蒋皇后此时的精神也不太好,目光有些沉郁。见着安阳长公主,安贵妃便哭道:&ldo;当初臣妾就和陛下说了,战场上刀剑无眼,禹儿金尊玉贵的皇子,何需要去战场折腾?可是陛下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禹儿竟然被那些蹿逃的叛军袭击下落不明……&rdo;皇后眼中有些不耐,说道:&ldo;安妹妹,这话也不是这么说,陛下也是为了禹儿好!&rdo;这话说得极违心,不过仍是要给那位爱面子的皇帝一些面子罢。安贵妃就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差点没蹦跶起来,怒道:&ldo;哪里是为禹儿好?为他好就应该留在京里!&rdo;三年的战事,拖得太久了,久得京里的那些皇子们羽翼渐丰,反而是端王除了个亲王身份,什么助益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