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真的是骗人么?项清春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两人解开了误会,又做回了好&ldo;兄弟&rdo;,互相敬酒,与先前无异。酒过三巡,严恪放下酒杯,看着温彦平的女装,挠了挠头道:&ldo;我还是不太习惯你这样子,在我心里,你就是个男人,可以和我一起喝酒吃ròu的兄弟!&rdo;说着,看了眼一旁斯文喝酒的男子。温彦平十分激动,宛若遇到知音,说道:&ldo;我也觉得自己是个男人!&rdo;项清春:&ldo;……&rdo;这俩熊孩子,都想抽一顿。严恪是个心胸豁达之人,知晓温彦平并不是存心欺瞒,早已放开,慡朗一笑,又敬了她一杯酒,说道:&ldo;不过,你是女子无疑,恐怕以后咱们是做不成兄弟了!咱们曾经兄弟一场,若是项侍郎欺负你,你告诉哥哥,我给你出气!&rdo;温彦平也回敬一杯,哈哈笑道:&ldo;才不要,自己欺负回来,才有劲儿!而且他打不过我。&rdo;两人相视一笑。项清春无语。严恪很快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又看了温彦平一眼,心里怅然若失。走出八珍斋,冰冷干躁的空气迎面吹来,天高地阔,心头一片锃亮。雅厢内,项清春拿着帕子为她擦去脸上的酒渍,见她双颊泛红,目光迷离,知她心里难受,柔声道:&ldo;你还有我呢。&rdo;温彦平低低地应了一声,低垂下眼睛。她知道,世俗的包袱太沉重,她和严恪再也回不到曾经了,既然现在说笑喝酒,也仅只一次。只要她是温府的义女,项家的媳妇一天,她就必须恪守该有的规则。他们在八珍斋坐了一个下午,温彦平醉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靠窗的沙发上,头枕在项清春的大腿上。发现她醒来,男子低首微笑,笑道:&ldo;醒了?&rdo;将她扶起身,将一旁还温着的醒酒汤端过来喂给她喝。喝了醒酒汤后,温彦平甩了甩脑袋,又活蹦乱跳了。&ldo;好了,咱们回家吧。&rdo;她朝他露齿一笑,眉眼明艳舒畅,没有先前的失意。冬天悄然来临,当京城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温府来了一位客人。温彦平正陪着项母窝在暖阁里一起说笑呢,便有嬷嬷掀帘进来,禀报道:&ldo;夫人,韦府二奶奶身边的嫣红过来了。&rdo;项母听罢,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让人请她进来。这韦府的二奶奶温彦平也是知道的,成亲后不久,项母便开始带着她出门应酬见亲戚。这韦府的二奶奶是项母娘家嫡亲大哥家的嫡出小姐,去年时嫁给了刑部尚书府的嫡次子,也算得是他们的表妹。一名穿着榴花襦裙的丫环脸色憔悴惊惶地跟着嬷嬷进来,对着项母屈膝行礼后,马上哽咽道:&ldo;姨太太,请您去看看我家姑娘吧,她、她……&rdo;项母一看她如此作态,心知情况确实不好,问道:&ldo;这是怎么了?你仔细说说,芳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情?&rdo;嫣红抽泣着说:&ldo;姑太太,我们姑娘昨儿摔了一跤,却未想肚里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结果、结果……摔没了。姑娘哭得差点昏厥过去,今儿刚醒来,又开始哭,谁劝都没用……&rdo;项母听罢,大吃一惊,急急道:&ldo;这是怎么回事?你家姑娘不是一直盼着怀个孩子?怎地如此不小心?&rdo;曲家姑娘嫁去一年,未传出孕事,项母也为这侄女焦急。嫣红用帕子拭着眼角,咬牙切齿道:&ldo;还不是那刘氏,倚仗着自己在二爷那里得宠,不将我家二奶奶放在眼里,每天装腔作势,尽勾得二爷往她院里去,冷落了二奶奶。我家奶奶是个宽厚大度的,不愿与她计较,可谁知她胆子越发的大了,昨儿二爷回来难得和二奶奶说几句话,她就过来了,挑拨了几句话,二爷就生气了,失手推了二奶奶一把,二奶奶就摔了……&rdo;项母一下子瘫在炕上,半晌红了眼睛,恨道:&ldo;简直是欺人太甚,韦府莫不是以为我们曲家无人?!&rdo;同时生气的也有温彦平,一拍桌子,怒道:&ldo;岂有此理!韦二敢宠妾灭妻?&rdo;嫣红有些不自然,刑部尚书韦府的二少爷宠爱妾氏刘氏在这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大家都是私底下唠嗑两句,还没有人这般如此明白地指出来。看来这新夫人与二夫人的想像不同,也是个明快慡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