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听到这话,温良差点气绝,这丫头确定不是在讽刺他?缺心眼儿也有个程度吧?没看到他在生气么?等将她弄得干干净净后,温良心里的郁气方去了几分,然后坐在她现前与她大眼瞪小眼。半晌,还是被那双桃花眼看得心跳加速的如翠姑娘开口了,&ldo;温大人,书房那么冷,又没有烧地龙,还是咱们房里暖一点,睡觉也安稳,是吧?&rdo;说着,朝他讨好地笑了笑。温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ldo;你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rdo;他开口道,声音有些沙哑,&ldo;我不是让你先睡么?&rdo;如翠姑娘一时犯难了,小心问道:&ldo;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rdo;温良眉心一跳,按以往的经验,直觉不管真话假话都会让他肝火很旺,这丫头生来就是气人的。&ldo;真话假话都说吧。&rdo;温良自己倒了杯热茶,慢慢地饮着,氤氲的茶色薰染了他墨色的眉眼。&ldo;假话嘛,就是担心温大人您生气了,我不想你生气;真话……温大人你这般娇贵,我会心疼的。&rdo;果然,如翠姑娘的话刚落,就被人直接扑倒在c黄上,男人直接跪坐在她腰腹上,双手按着她薄弱的肩膀,撞得她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ldo;温、温、温大人,这太粗鲁了,和你形象不符啊。&rdo;如翠姑娘赶紧劝道。&ldo;……&rdo;温良瞬间有种将这丫头咬杀的冲动,太憋屈人了。最后,只能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堵住她的嘴,让她安份消音。经过某个二货姑娘这么打岔,温良心中那点黑暗情绪很快消弥于无形,他抱着她窝在c黄上,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的身体。&ldo;抱歉,我今晚失控了。&rdo;他轻轻地说,吻了下她的额头,心头有些晦涩难受。若不是他走了,她估计不会因为来寻他而摔了一身伤吧?可是难受之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会像她这般愿意为自己做这种傻事,可是摊在她身上又让他高兴得不行。她的傻便是让他倾心的一种,他的心肠太硬,很难接受旁人的好,若是无法在注定的契机中感动他,休想让他动容。但若是动心了,他任性得不管是不是天理难容,都要将那人纳入自己的世界里。&ldo;……自从娘亲死后,我便不愿意再回那个家。我娘就是被……他气死的,我讨厌他,若是可以,我此生都不愿再见到他!他的寿辰算什么,至少他活到五十还好好的,可是我娘却早早地离逝了……我知道,每年他的寿辰,他都借故想让我回家。可是我不乐意,回去干什么?看着他那张刚正不阿的脸然后又要想起我娘就是被这样的刚正气死的么?所以这些年来,若是在京城,我都会制造各种意外,不踏足那里一步……&rdo;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虽然很平静,但隐藏在黑暗中的神色却难过得像在哭泣。他大概在心里流泪吧。她伸手将他揽紧,将脑袋扎进他的颈窝间,顾不得摔着的脸被压得疼痛,安静无声地拥抱着他,让他发泄心中的难过恨意。黑暗中,两个人就像陷入困境中的两只小兽,互相团在一起舔舐着悲伤,互相安慰。☆、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外面的雪光使灰蒙的天空看起来没有那般的压抑。抱着被子爬起身,如翠揉了下眼睛,不小心碰到右半边脸,一股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气,嘶嘶地叫了声,再也不敢使力碰。她觉得自己的右半边脸好像痛得麻木了一样,不会肿了吧?想着,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是卧室里的c黄。什么时候回来完全没印象,但也知道应该是她家温大人抱她回来的,昨晚听着他的心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撩开c黄帘起身,如翠姑娘将候在外室的丫环叫进来。进来的丫环是蓝衣,青衣昨晚守夜兼担惊受怕了一晚,精神不好,刚去补眠了。蓝衣边解释着,边伺候她洗漱,看到她肿起的半边脸,既心疼又不晓得说什么好。青衣并没有详细地将过程告诉她,只说昨晚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让她仔细伺候。可是大半夜的,夫人为什么会摔了一跤啊?在哪里摔的?这看起来是不是严重了点?当然,确实只是看起来严重了点儿,却没有伤筋动骨,在那种情况下,如翠姑娘还算是幸运了,若是常人照她昨晚那样打滑直接摔到长廊下面的阶梯,还是脸蛋朝下,早就被磕得头破血流了。如翠姑娘果然是个幸运值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只肿了半边脸和手上蹭破了坏皮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