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吭声了。她觉得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位将军失去了得力的左右手一样，又像一个出轨男人失去了一个小三一样，说不清的悲怆与暧昧，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追问道：&ldo;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小温会在这个时候去做抹片检查？&rdo;他烦了：&ldo;你什么意思？&rdo;她也烦了：&ldo;我的意思你明白得很。&rdo;&ldo;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就直接说出来，我没时间跟你磨牙。&rdo;她见他连&ldo;磨牙&rdo;这样的词都用上了，也不留什么情面了：&ldo;你要我直接说出来？行，她是因为听说我染上了hpv，她怕自己也染上了hpv，所以跑去做抹片检查的。&rdo;她以为他会暴跳如雷地否认，或者心虚气短地不吭声，但他没有，而是很感兴趣地问：&ldo;那她到底有没有hpv呢？&rdo;&ldo;没有。&rdo;&ldo;那不就结了吗？&rdo;&ldo;什么结了？&rdo;&ldo;人家都没有hpv，就你有hpv。&rdo;她没想到他会变相承认跟小温的关系，惊得目瞪口呆，她以为无论如何，他都会矢口否认，她从内心深处也希望听到他的矢口否认，但他居然没否认，那不就等于承认了吗？他似乎没察觉自己露了马脚，还挺洋洋得意，大概以为自己一句话问哑了她，自顾自掀开被子，准备上c黄就寝了。她追问道：&ldo;你说的&lso;人家&rso;是指谁？&rdo;&ldo;人家就是人家，不是你，就是&lso;人家&rso;。&rdo;&ldo;那除了小温，还有谁？&rdo;&ldo;我以前那个女朋友也没有hpv。&rdo;她惊讶地问：&ldo;你怎么知道你以前那个女朋友没有hpv？&rdo;&ldo;我问过她了，她说她没有。&rdo;&ldo;你就相信她了？&rdo;&ldo;人家有化验报告，我为什么不相信？&rdo;她不得不给他上医学课：&ldo;但是hpv是可以被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清除掉的，她们现在没有，不等于她们以前也没有。&rdo;&ldo;我不管她以前有没有，我只知道她现在没有，而你有。你最好问问自己，你的hpv是哪里来的。&rdo;&ldo;只能是从你那里来的，因为我只有你一个性伴侣。&rdo;&ldo;那只有鬼才相信。那个色教授不是你的性伴侣？那个导师不是你的性伴侣？你不是跟他们鬼混，会得这种脏病？&rdo;&ldo;你不要血口喷人！&rdo;&ldo;我血口喷人？你去外面打听一下，看还有几个人不知道你们的丑事！&rdo;&ldo;你怎么能信那些人的话？&rdo;&ldo;我谁的话也不信，我只相信事实。&rdo;&ldo;什么事实？&rdo;&ldo;如果你不出卖自己的ròu体给那几个人，他们会给你写那么好的推荐信？&rdo;她气得胸口发痛：&ldo;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人？难道我的水平就那么糟糕，拿到一个工作就只能是靠色相？那你招小温是不是看中了她的色相？她是不是凭ròu体拿到这个职位的？&rdo;&ldo;小温那算个什么职位？她博士毕业，做个博士后还需要凭色相？&rdo;&ldo;那我的工作是生物统计师，本来就只要求硕士学位，为什么你认为我得凭色相？&rdo;&ldo;你是硕士吗？你连硕士都没毕业。&rdo;&ldo;但我马上就毕业了。&rdo;&ldo;马上也好，马下也好，反正是没毕业。&rdo;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吵醒了，睡眼朦胧地跑到他们门边，哭兮兮地说：&ldo;妈妈，别吵了吧，我怕！&rdo;她连忙住口，把女儿带回c黄上，自己陪在旁边，听见他那边把门&ldo;砰&rdo;一声关上了。她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还得装没事人，应付女儿的盘问：&ldo;妈妈，昨天晚上你和爸爸是不是在吵架？&rdo;&ldo;没有啊，是你做梦了吧。&rdo;&ldo;可能是我做梦吧。我梦见你们在吵架，我看见爸爸的样子好可怕，我以为他要打你。&rdo;她当时只顾生气，倒没注意丈夫的表情，现在听女儿一说，才开始后怕，如果他头脑发热动手打她，那这个家就算完了，因为她不可能挨了打不报警，而一旦她报警，丈夫就会被带走，在牢里关几天，履历表上留下一个污点，在美国就很难混得好了。她安慰女儿说：&ldo;那是你在做梦，妈妈没跟爸爸吵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