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要去了吧,医院又没有什么好玩的。&rdo;他看她撅起嘴,知道她又拽上了,只好带着她,&ldo;快穿衣服吧。&rdo;两个人骑车到了校门口,aln说:&ldo;算了,打的吧,你骑车太怕人,别慌慌张张出了事。&rdo;他们把车放在车棚里,叫了出租车,来到jane的家。jane家门前围着好些人,看见aln,就有人脱口说:&ldo;他来了!他来了!&rdo;艾米不知道他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感觉这些观众都在翘首以待他这个大演员出场一样,很像哪个电影里的婚礼,客人都到齐了,新娘也穿戴停当了,就在等这位新婚前夜还在外面寻花问柳的新郎。围观的人在jane家的门前一直站到离老远的地方,不知围观的人是都认识aln,还是听见了&ldo;他来了&rdo;这句话,或者就是凭一种直觉,总之,大家都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艾米跟着aln,也享受了一下特殊待遇。他们俩从自动形成的夹道欢迎般的人群中一直跑到jane家的门外,还没到单元门,艾米就闻到一股她从来没闻过的味道,无法形容,只觉得马上就反胃,要吐出来了。aln拦住了她,很武断地说:&ldo;你不要进去了,回去吧,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rdo;艾米觉得他的眼神很专横,很严厉,她不敢再往前走,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进去了。人群很快挤拢,艾米费劲地挤了一通,才挤了出来。她跑到楼房侧面的一个垃圾桶跟前,把胃里反上来的东西痛痛快快地吐了出来,心想,我是不是怀孕了?怎么会呕吐?可能是让那股难闻的味道熏的,她不明白这些围观的人怎么会忍受得住,究竟是什么力量使他们不顾难闻的味道,紧紧地围在那里?她也很担心aln,在屋外就能闻到这股气味了,进到里面岂不是更糟糕?到底是什么味道?煤气漏了?还是?她突然意识到那就是书里常常写到的血腥味,但她没想到血腥味会这么腥,这么难闻,她一直以为就是像鱼腥味一样。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aln说jane进了医院,但jane的妈妈为什么又叫他上她家里来,而不直接去医院呢?这股血腥味又是从哪里来的?她现在已很难挤进去了,她也很怕那股味道,干脆站在最外围。即使最外围的人仍然在踮着脚张望,她也踮着脚往jane的家那边望,但只看见人头,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她问身边的一个女孩:&ldo;出了什么事了?&rdo;&ldo;不知道,好像是煤气中毒吧。&rdo;另一个人说:&ldo;哪里是煤气中毒?是这家的闺女难产,一地的血,啧啧啧,这下隔壁四邻的都没法住了。&rdo;&ldo;那她‐‐人呢?我是说‐‐这家的闺女?&rdo;她恐惧地问。&ldo;早就弄到医院去了,昨天晚上的事了,你来晚了,现在看不到什么了。&rdo;&ldo;那人‐‐还活着吗?&rdo;旁边一个看热闹的cha嘴说:&ldo;还活个鬼,血流了一屋一地,还活得成?&rdo;艾米听到这里,觉得胃里又开始翻腾,躲闪不及,就蹲到地上呕吐起来。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还在一阵阵地干呕,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惊叹说:&ldo;啧啧啧,你比我还胃浅,我也不行,所以我只站远远地看一下。&rdo;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说:&ldo;哎,作孽啊,一个女孩儿家,跟人乱搞。我说这小子也太狠了,弄到医院刮掉不就行了,非得灭口?现如今哪,男人没有一个男人的样,女人没有一个女人的样。我早就说了,小惠的妈让那个男的住他们家没好事,看见了吧?我没说错吧?&rdo;艾米开始感到惊恐,为什么说&ldo;灭口&rdo;?难道jane死了?她知道那个妇女说的&ldo;那个男的&rdo;是指aln,难道是在说aln&ldo;灭口&rdo;?一个年轻男人呵斥那个妇女说:&ldo;妈,你别在这里瞎叨叨,你又不懂,瞎说个什么呢?那闺女是自己割脉的,是自杀,不是他杀,你乱说一通,当心人家找你麻烦。&rdo;&ldo;我瞎说?&rdo;那个妇女说,&ldo;那人家闺女无缘无故地就割脉了?前天我还见她好好的,跟我打招呼还一脸的笑,哪知才过了一天就成这样。&rdo;另一个妇女cha嘴说:&ldo;简家的闺女怀毛毛了?真看不出来呢。还是党校的老师,怎么干这事。&rdo;那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说:&ldo;看不出来?我跟你说,我眼睛尖得很,不要说肚子搞大了,就是没搞大,我也看得出她跟人搞过没有。黄花闺女屁股是尖的,跟男人搞过的女人,屁股是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