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信息中,她感兴趣的只有这最后一条,她好奇地问:&ldo;那今年新生中谁是最漂亮的?&rdo;&ldo;要等到国庆中秋晚会了才揭晓,&rdo;冯超很老练地说,&ldo;因为晚会上新生都会露面,那时才评得出谁是最漂亮的。不过都是男生私下议论,不是公开选举的。听说到了那天晚上,这里所有中国男生都会跑去看美眉,结婚没结婚的都一样,听说有些结了婚的男生赶紧把结婚戒指取了,好骗妹妹。你到时注意一下,看那些男生无名指上有没有戴过戒指留下的痕迹。&rdo;她听着,好像全听进去了,又好像一句也没听进去,只随便想了一下,jan戴没戴结婚戒指?她想不起来了,不过她觉得他肯定没戴,如果戴了,她肯定一下就注意到了。不过中国男人有几个戴结婚戒指的?她就这样跟着冯超这里跑那里跑,心里老盼望着办完事了好回到自己那间小屋去,好去过精神生活。她觉得她的生活可以分成两大部分:物质的与精神的,真的与幻的,外在的与内在的,动的与静的,昼的与夜的,脑的与心的。白天在外面学习工作,与人交往,吃饭穿衣,这一切都是物质的生活,她的脑参与了,但她的心并没参与。她学习成绩一向都很好,也不觉得费了特别大的劲,使她觉得无论什么学校,其实都是考进去的那一下难,一旦考进去了,很少有读不出来的。所以她的注意力好像永远都在&ldo;考进去&rdo;上。上高中的时候,就是在为考进b大努力。等到真的进了b大了,她的目标又变成了考b大的研究生。考上研究生了,又是为出国做准备。似乎永远都是人在一个地方,眼睛望着另一个地方。现在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应该望向哪里。原来想的是只在c大呆半年,然后转到d大,已经跟d大那边联系好了,那边同意将入学时间推迟半年。但这会她突然有一种不想离开c大的感觉。她想,现在还早,等一段时间再说吧。白天的这种生活她能胜任,跟朋友们也处得不错,但她总觉得她真正的生活是在晚上。当她回到家里,吃了饭,完成了物质生活的任务之后,她躺在c黄上,任自己的想像力肆意张扬,任自己的思绪漫无边际地延伸。只有在那时候,她才在过一种精神的生活,她的心才投入了进去,她才感到自己是真正活着,活得有质量。有时她觉得自己象一头牛,白天吃了许多糙,只是为了储存在胃里,供晚上有空的时候慢慢反刍。晚上躺在c黄上,她把白天的经历拿出来,加入自己的幻想,一点一点地消化。白天实现不了的愿望在夜晚的遐想中实现了,真的世界里实现不了的愿望在幻的世界里实现了。所以她在外面办事的时候,常常有点心不在焉,不过因为有脑在那里照顾着,这种心不在焉只表现为丢三拉四,找不到这了,找不到那了,但还没到学习上粗枝大叶的地步。下午三点,冯超到系里开会去了,她就一个人呆在家里,躺在c黄上,胡思乱想了一会。不管她怎么控制,她都会想起jan,猜测他现在在干什么。她觉得jan是真的把她交给冯超了,他可能不会再来帮她了,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不过现在还有几件东西把她跟jan联系在一起,他的电话卡,他的电水壶,他的茄克。她想,这几样东西,我要一样一样地还,不能一下全还了,那样我就至少可以再跟他见三次面。冯超开完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钟了。一回来就到carol房间里来,看她吃饭了没有。知道她还没吃,就拿来一包快餐面给她:&ldo;你现在还没买米买面,这个你煮了吃吧,我在系里吃过了,今天迎新会,系里有pizza吃。你课注好了没有?&rdo;&ldo;我才注了九个学分,可是做ra一定要注12个,现在还没想好注什么课,系里只剩下reurses了,但我不想一下注四门reurses,想注个简单的,不然会太忙了。&rdo;冯超建议说:&ldo;那就注我们系的课吧,你注我的课,我保证你拿a。&rdo;&ldo;你们系的课?你不是电脑系的吗?&rdo;她好奇地问,&ldo;我怎么能修你们系的课,我又不是学电脑的。&rdo;&ldo;这门课是对外系开的,叫webprograg,很简单,就是做做网页。我可以帮你。&rdo;carol想了想说:&ldo;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注我们自己系的课,你们系的课,毕业时又不算,转走时又不能带走,修了干什么。&rdo;说完,很崇拜地问,&ldo;你一定很了不起,不然怎么要你上讲台?我们都是跟老师做ta,ra,根本不上讲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