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石化了。对面有个女人大声问:&ldo;喂,你是不是找王老师啊?&rdo;她回过神来,嘶哑地回答:&ldo;是啊,我……&rdo;&ldo;他不知道你要来啊?&rdo;&ldo;呃……我……&rdo;&ldo;你没他的门钥匙啊?&rdo;&ldo;呃……我……&rdo;&ldo;你去cao场找他吧,他一准儿在那儿。&rdo;&ldo;好的,我这就去cao场。&rdo;她背上包往cao场方向走,对面的女人又喊道:&ldo;喂,你背这么大个包去cao场啊?多重啊!拿过来放在我家吧,待会再来拿。&rdo;她连声感谢,把包提到对面,放在那女人家:&ldo;我一会儿就来拿,谢谢您了。&rdo;她一路小跑来到cao场,看见半裸体队又在跟背心队踢球,还是吆吆喝喝的,还是那个小个子裁判,还是把哨子吹得嘀嘀响。她站在cao场边,手搭凉棚使劲张望,专看队员们的脚。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双白袜子白球鞋。她很失望,开始怀疑对门那女人是骗她的,也许他和宗家瑛就关在寝室里,但那女人撒谎说他不在寝室,把她骗到cao场上来了。不过那女人为什么要骗她呢?难道是为了她的包?那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包啊!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应该不会是为了包,肯定是在为他打掩护,把她支走了,让他有此机会带着宗家瑛溜掉。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溜掉呢?他跟自己的女友会面,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她王莙不过是个加塞的,是一只专叮有fèng鸡蛋的苍蝇,是一个暗恋人家男朋友的傻瓜。而宗家瑛才是他的女友,从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她决定马上转回去拿包,然后去找个旅馆住下,明天一早回d市去。她正低头走着,突然看到地上有双奇怪的脚,一只脚上穿着一只破球鞋,另一只脚上绑着一只破球鞋,绑着的那只,大拇趾上缠着白纱布,不过已经弄得脏兮兮的了。她抬头一看,是他,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见她抬头,便气咻咻地问:&ldo;往哪里跑?&rdo;&ldo;我……在场上没看见你……怎么你今天没上场?&rdo;他恨恨地说:&ldo;上什么场啊?你没看见我的脚?&rdo;&ldo;你的脚怎么啦?&rdo;&ldo;趾甲踢翻了。&rdo;她心里咯噔一下,毛骨悚然,牙齿发酸:&ldo;怎……怎么把趾甲……给踢……那个了?你踢球的时候……没穿鞋?&rdo;&ldo;穿了鞋会把趾甲踢翻?&rdo;&ldo;你怎么不穿鞋呢?&rdo;&ldo;你还敢问?&rdo;她糊涂了:&ldo;我……怎么了?&rdo;&ldo;都是你干的好事!&rdo;&ldo;我干什么了?&rdo;他单脚跳到一块石头跟前,坐下,解开绑鞋的鞋带,重新捆绑。她赶快跟过去,在他面前蹲下:&ldo;我来吧。&rdo;她解开那根踩得脏乎乎的鞋带,把他的脚在鞋上放好,然后沿着他的足弓一圈一圈绑鞋带,把他的脚固定在鞋上,她边绑边说:&ldo;你包趾甲的纱布都脏了,需要换一块,哪里有干净的纱布?&rdo;&ldo;寝室里还有两块。&rdo;&ldo;那我们去寝室包扎吧。&rdo;他站起来,把手臂搭在她肩上,她一手拉着他的手,另一手扶在他腰上,两人一瘸一瘸地往寝室走。她说:&ldo;你脚受伤了,还跑这里来看球?&rdo;&ldo;不看球干嘛呢?&rdo;&ldo;但你走来多不方便啊。&rdo;&ldo;是对门老李用自行车把我带来的。&rdo;&ldo;那现在……&rdo;&ldo;现在人家正赛球,哪有功夫送我?你扶着我就行了,我自己能走回去。&rdo;她见他一瘸一瘸走得挺吃力,忍不住说:&ldo;你踢球怎么不穿鞋呢?&rdo;&ldo;都是因为你。&rdo;&ldo;我怎么了?&rdo;&ldo;你不回我的信,又不来看我,搞得我心不在焉的,鞋都没换,就跑来踢球,人都到齐了,又不好跑回去换鞋,就赤脚上场了……&rdo;她本该为他受伤难过的,但却感到很开心,因为他是被她搞得心不在焉的,那说明她魅力大啊!她娇声说:&ldo;我又没说我前几天会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