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种很便宜的三角裤买了一些。但买胸罩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便宜的胸罩都要六、七块一个。她想，这都是穿在里面的，买这么贵的干什么？后来找来找去，总算在wal-art找到一种两块五一个的，化纤布做的，不透气，也没什么形状，但因为便宜，她就买了好几个。那次是lily开车带她去wal-art，看到她买那种廉价胸罩，lily就说她对自己太小气了。lily说：&ldo;你的一对&lso;咪咪&rso;又高又挺，豪情万丈。我要是有你这么一对好&lso;咪咪&rso;，肯定要买最好的bra，好马配好鞍嘛。&rdo;lily的胸不高，所以总是买那种垫得厚厚的、下面有金属杠杠支撑的胸罩，一个就要二十多块，有的还要四十多。海伦说：&ldo;这玩意又不穿外面，买那么好的干嘛？&rdo;lily笑道：&ldo;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女人的价值和品位，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内衣显示出来的。外面的衣服可以随便一点，里面的衣服一定要讲究，不然男人一看就觉得你品位低，对你失去了性趣。&rdo;她不解：&ldo;男人对我没兴趣，我正好可以清净一下，睡个囫囵觉，有什么不好？&rdo;lily哈哈大笑：&ldo;你怎么把做爱说得象做苦工一样？能逃就逃，能躲就躲？男人有性趣，你不是也能happy一下吗？&rdo;海伦觉得lily到底是年青的一代，对这些事的看法跟她完全不同。她说：&ldo;有什么happy的？白天累得要死，晚上还要打夜工备课、批改作业、写论文，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最讨厌被人弄醒---&rdo;&ldo;估计你老公根本没尽到做丈夫的责任，没让你品尝到做爱的乐趣，你才会这么说。我听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个年龄，应该是胃口很大的呢。&rdo;海伦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支吾两句就扯到别处去了。不过她心里也有点奇怪，她也听说过&ldo;三十如狼，四十如虎&rdo;，但她从来没渴望过跟李兵做那事，也不知道自己结婚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过&ldo;性高潮&rdo;，因为书上杂志上把女性的性高潮都是说得玄而又玄，基本上就是说&ldo;你认为有就有，你认为没有就没有&rdo;，完全没有一个客观的衡量标准。不象男性，有那么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她换个话题说：&ldo;哎呀，我还不知道&lso;咪咪&rso;有这个意思，如果早知道，我就不会叫女儿&lso;咪咪&rso;了。等我女儿来美国了，一定给她起个别的小名，免得别人笑话。&rdo;lily说：&ldo;真奇怪啊，你说你的女儿吃奶吃到一岁多，怎么你的&lso;咪咪&rso;没吃垮掉？&rdo;&ldo;怎么没吃垮？比以前垮多了---&rdo;lily惊叹：&ldo;啊？这还是吃垮了的？那以前没垮的时候不是更挺？难怪你老公死抓着你女儿不放，原来抓那个咪咪是为了这个&lso;咪咪&rso;。&rdo;海伦从来没想过李兵舍不得的就是这个&ldo;咪咪&rdo;。刚开始谈朋友的时候，因为&ldo;咪咪&rdo;还是禁区，李兵似乎很感兴趣，总想把手伸到那个地方去。后来把这个地区对他开放了，他的兴趣也就下去了。结婚之后，他很少碰那里，或者说他很少碰她身体的任何地方。他平时几乎不碰她，只在干那事的时候，集中精力打歼灭战。他从来没有心思欣赏她的身体，也懒得脱她的衣服，只把她的内裤扯下，就上去了，多半是一刻钟内解决战斗。所以她从来不觉得那是&ldo;做爱&rdo;，对她来说，那只是一种家务劳动，你不喜欢，但还是要做。她正想着，听见电话那边咪咪的声音：&ldo;妈妈，你那里是白天还是晚上啊？&rdo;&ldo;妈妈这里是晚上。咪咪在沈叔叔家做客呀？&rdo;咪咪问：&ldo;妈妈，我今天可不可以叫戴阿姨做我的妈妈？&rdo;戴阿姨是小沈的女朋友，现在应该是妻子了。海伦不解地问：&ldo;咪咪，怎么想到要戴阿姨做妈妈呢？你不是有妈妈吗？&rdo;咪咪解释说：&ldo;可是你不在这里呀，爸爸在喝酒，如果他喝醉了，我好怕，我想叫戴阿姨陪我---。妈妈你不要生气----，我到美国来了，还是你做我的妈妈---&rdo;海伦觉得鼻子发酸，她知道李兵一喝醉，就躺在那里昏睡，象死了一样。以前遇到那样的时候，咪咪总是吓得要命。现在她不在家，咪咪肯定更害怕了。她走之前，嘱咐了李兵无数遍，叫他千万不要喝醉，李兵也赌咒发誓说再不会喝醉了的。但她知道李兵见了酒就什么都忘了，再被人激将一下，肯定把自己的誓言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