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敢往下走了,就把车开到路边一个加油站停下,跑进去问别人这附近有没有一个wal-artshoppgcentre。加油站的人说这里没有,不过再往前走两、三英哩的地方有一个wal-art。海伦放了心,又接着往前开。现在她不敢边开车边胡思乱想了,全神贯注地开车,盯着路的右边找wal-art。很快,她就看见了wal-art那高高的广告牌,她拐到右边路上,从shoppgcenter的侧面开进了wal-art前面的停车场。她四面看了一下,一眼就看见了&ldo;panda518&rdo;几个字,在wal-art的左边,跟wal-art隔着几个铺面。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白衣黑裤的&ldo;工作装&rdo;,对着汽车窗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就下了车,锁上,向panda518走去。到了panda518的门前,隔着玻璃门她就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柜台前,正在听电话,她想,这一定是那个声音很&ldo;磁性&rdo;的jackie,她慢慢地走过去,悄悄打量了他一会。他低着头,在一张纸上写什么,所以看不见全部的脸,但她看见他留着胡子,上唇的胡子还挺浓的。她觉得老站在门口看着不好,而且他似乎也接完了电话,抬起头,看见了她。他的眉毛很浓很黑,鼻子很高很直,用她家乡的话说,就是&ldo;有点看头&rdo;。象所有眼镜近视得不很,因而不愿戴眼镜的人一样,他微微眯fèng着眼睛,看着门边的她。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自我介绍说:&ldo;我叫海伦,是来见工的。&rdo;他说:&ldo;老板刚出去了,你坐这里等一下。&rdo;海伦没听出他到底是不是jackie,声音说象又不象,没有电话里听着那么&ldo;磁性&rdo;。他也没有自我介绍一下,转身就钻进厨房去了,她听见他在大声告诉厨房里的其它几个人是个什么order,他说的不是国语,只有夹杂的几个英语她听得懂。她在一张餐桌前坐下,等老板回来,顺便打量一下餐馆的格局。这是她见过的最小的中餐馆了,只有六张桌子。柜台后有一个门,能看进厨房里去,而且可以通过厨房,看到后门,估计厨房跟前面的店面是差不多大的,是个很小的餐馆,大概是那种以外卖为主,很少人堂吃的餐馆。海伦在一个类似餐馆干过几天,知道这样的餐馆,最多四、五个人就可以搞定。她看得见厨房里有两、三个人在活动,有一个在炒饭,另一个在炒菜,好像还有一个,但没看清楚。她很快算了一下,如果厨房里有三个人,加上这个jackie和老板,就已经有五个人了。她坐在那里,能感到生意很萧条,没什么电话来叫餐,也没人进餐馆来点餐。这样的餐馆,这样的生意,根本不用再雇一个人了。她估计要么是餐馆已经找到人了,要么是老板想雇个新人,把哪个旧人换掉。她坐了一会,觉得很无聊,就站起来,走到厨房去问要不要她帮忙。虽然老板没来,她还是想表现表现,给大家留个好印象,老板知道了也好乐意雇她。她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那个炒饭的小伙子对jackie那边叫道:&ldo;嗨,benny,美女在找你!&rdo;她看见那个被她当成jackie的人正在打包,听见有人叫benny,他应声抬起头来,看见了她,说:&ldo;阿helen,你,你敢不敢送,送餐?&rdo;她大失所望,看来这个人真不是jackie,不光声音不太象,说话还结巴。但她听说叫她送餐,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就有点把她当自己人了,好像已经雇了她一样。她连忙说:&ldo;敢,怎么不敢?&rdo;benny就把一个包好了的order提到柜台前,示意海伦也到那里去。他找出一个贴在硬纸板上的地图,把地址指给她看,说你就从停车的地方向那边开,到了红绿灯那里向左拐,上johnward路,然后你从左边第二条小路开进去,会看到一个叫tara的小区,你向右拐,大概走八家左右,就到了。说完,他好像怕她不肯送一样,补充说:&ldo;这个人小费很,很好的,最少有----三、四块钱。&rdo;海伦点点头,提上那个order就往外走,听见benny在后面喊:&ldo;drivecarefully!&rdo;光凭这一句,她觉得他就是jackie,而且他刚才给她讲怎么怎么走的时候,一点也不结巴。不过她没时间去多想这些,这是她第一次送餐,很兴奋。她把order在车里放好,就发动了车,按照benny说的方向开去。海伦很顺利地就上了johnward路,是条每个方向只一条ne的路。不知道怎么搞的,她有点怕开这种路,老觉得对面来的车会跟她迎面撞上一样。特别是到了晚上,对方的车灯一亮,她就觉得什么也看不见了,既看不见地上的线,也看不清对面的车,每次都是开得极慢极慢,还吓出一身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