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替他打抱不平：&ldo;怎么你们公司那几个头头都没开除公职，偏偏把你开除了？他们的问题不是比你更严重吗？你应该去告他们---&rdo;常胜很江湖地说：&ldo;兄弟我虽然落难，但没有拉人落水的习惯---&rdo;谭维两口子吃完饭回到家里，还在议论这事。谭维说：&ldo;想不到娜娜这么义气，这可真是公子落难，义妓相救啊---&rdo;小冰轻蔑地说：&ldo;算了吧，你没听说过&lso;嫖客无情，婊子无义&rso;？什么义妓不义妓，都是故事里编出来赚人眼泪的。就算真有义妓，也不会看上常胜这样的人。娜娜肯定是觉得常胜还有点油水可榨，才留着他，等哪天榨干了，不一脚把他踢开才怪呢。&rdo;&ldo;常胜现在还有什么油水可榨？连工作都丢了，还不全靠娜娜养活？&rdo;&ldo;切，你以为娜娜那样的人会养活他？肯定是他还有办法搞到钱，娜娜才会收留他。他公司里的那几个头不都还在当领导吗？虽然换了位置，但一样可以贪污腐化，常胜不揭发他们，肯定是玩的&lso;丢卒保车&rso;这一招，那几个车保住了，他的财源就保住了，他肯定是仗着手里有秘密武器，可以时不时地敲诈他们一把，搞些钱用用---&rdo;他觉得小冰也有点把生活小说化了，但他不想为这些与自己不相关的事跟小冰抬杠，便顺口说：&ldo;靠敲诈吃饭？说不定哪天把脑袋都玩丢了---&rdo;谢怡红离婚之后，好像焕发了革命的青春，成天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出国的事也办得很顺利，是到美国的g大做访问学者，j-1签证。谢怡红说是她的一个老同学帮忙联系的，但系里人私下都说肯定是她爹利用职权帮她搞的一个名额。谢怡红出国的事对小冰触动很大，小冰问谭维：&ldo;连谢怡红也要走了，我们怎么办？你的博士也快读完了，想不想出国去逛逛？&rdo;&ldo;我出去干什么呢？读书？用不着；做访问学者？我听谢怡红说了，其实她这个访问学者就是为别人做实验去的，工资很低，活又累，没什么意思。&rdo;&ldo;我也知道出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别人都在办出国，搞得我也心痒痒的了，管它打工不打工的，只当出去旅游一趟嘛---&rdo;&ldo;如果你想出去玩玩，那等我论文答辩弄完了，我也来想办法出国吧，哪怕是给别人打工，只要我老婆开心，我也愿意。&rdo;谢怡红听说之后，自告奋勇地说：&ldo;你想出国呀？那我来帮你想办法吧---&rdo;这话让他有点不高兴，谢怡红这样说，显见得是他自己没本事出国，还要靠她来帮他。他连忙推脱说：&ldo;不用，不用，我只是这样说说，如果我真想出国，我自己会想办法的---&rdo;&ldo;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封建思想太严重，不愿靠女人。其实这也不是什么&lso;靠&rso;女人，这叫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只要我能帮你弄到出国的机会就行了，你管我是男是女呢？如果你觉得被女人帮不舒服，那你就当我是男人得了---&rdo;他被她揭穿内心秘密，有点不快，解释说：&ldo;也不是什么被男的帮还是女的帮的问题，我只是觉得这些事还是要靠自己的能力，有能力就去，没能力就不去---&rdo;&ldo;能力只是一方面，还有个机遇问题---，不懂抓住机会的人，能力再强也没用。也许我不这样明说就好了，你就不会这么敏感了。上次提职称的时候我帮了你，但没让你知道，你还不是一文事都没有嘛---&rdo;&ldo;评职称怎么啦？&rdo;&ldo;上次破格提副教授，系里只一个名额，我见你报了名，我就没报名，不然的话，谁评上谁评不上，还很难说，我何必要窝里斗，跟你争那个名额呢？你们男的爱面子，提个副教授脸上有光，在老婆面前好看一些，我根本无所谓，迟早是要办出国去的，副教授也好，讲师也好，还不都是给人干活---&rdo;他心里更加不快了，听谢怡红这个口气，他那个副教授完全是她让他的，是她同情他爱面子，才没跟他争的，好像只要她出手，就没他的活路了一样。他还从来没这样考虑过破格提副教授这件事，谢怡红那次没报名，系里是有些议论，但他觉得那是因为谢怡红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不够格，所以没报。现在想来，他那时也是挺自傲的，盲目自傲，理所当然的认为谢怡红不如他，觉得她书是出了几本，但那不都是常胜那个文化公司出版的吗？老公在文化公司，老婆出几本书还不是易如反掌？他的那几本书可是硬打硬弄出来的。但在群众和评审委员会眼里，出了书就是出了书，管你是凭硬的还是凭软的，说不定评审委员会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谁的书是怎么出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