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得意于这种效果，特别是刚好碰到了一个高中的同学，那女孩比她的学校好，早几年就谈了男朋友，每年寒暑假都带回&ldo;洞洞拐&rdo;来，碰见她的时候，都要专门叫住她讲几句，无非就是炫耀一下自己的学校和男朋友。但这次那女孩没走上前来讲话，只跟她点了个头。她心里冒出一句很好笑的话：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艾米：至死不渝（41）2007-11-1903:53:43卓越的英俊大概真的算得上&ldo;老少咸宜&rdo;了，连&ldo;洞洞拐&rdo;那个开车的阿姨都注意到了，走过来问：&ldo;这不是老石家的女儿吗？是叫燕儿的吧？&rdo;她点点头，寒喧说：&ldo;王阿姨您当班呀？&rdo;王阿姨嘴里跟石燕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卓越。石燕想为他们介绍一下，又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好像&ldo;我男朋友&rdo;几个字说不出口一样。还是卓越见过场面，主动说：&ldo;我叫卓越，叫我小卓吧。&rdo;于是卓王两个人聊了起来，一直聊到开车时间到了，王阿姨才回到司机座位上。石燕心里好敬佩卓越，社交能力这么强，跟谁都搞得拢，看来也会把她父母哄得团团转。车开了一会，大家似乎都看累了窗外的景色，都开始睡觉，卓越也把头靠在她肩头睡起觉来。她有了这个&ldo;重人&rdo;在肩，就不好睡觉了，一直坐在那里，怕把他弄醒了，心里有种母性的温暖，又有种终于报答了恩情的快意。他让她脸上这么有光，难道她不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吗？她甚至想到以后这几天，每天傍晚都跟他一起出去河边乘凉，那里人多，路上还能碰见不少人，如果他们看见她带了这样一个出色的男朋友回来，不知道他们的舌头伸出来还退不退得回去？看来这次回家的决定真是做对了，很有衣锦还乡、平反昭雪、反攻倒算、卷土重来的快感，前面四年都是灰溜溜地回，灰溜溜地走，呆家里也不愿意出去玩，因为别人的学校比她好，因为别人都有男朋友，连那个全班长得最丑、名字最老土的小桃都弄了一个男朋友带回来了，虽然也是长得歪瓜裂枣的，但是人家好歹有一个，你再厉害你没男朋友，说什么都是白说。她以前曾幼稚地想，如果我的学校是名校，我就不在乎有没有男朋友。但她后来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女孩到了这个年纪，名校不名校，只有那些心如天高、命如纸薄、没考上名校的人才会介意，其它的女孩都在介意有没有男朋友、男朋友英俊不英俊、有钱没钱、听不听话了。反正这几样当中最好全占，实在不行也得占&ldo;听话&rdo;这一条。像她这样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的，不躲在家里还能去哪里？怕人家不笑话你？那时候她也想到过黄海，但一看女伴们的那个架势，就不想讨那个麻烦了，长得歪瓜裂枣点的都要遭到大家耻笑，还说黄海这样的&ldo;钟楼怪人&rdo;？她想起黄海很多暑假都不回家，就呆在f市学习或者搞社会调查，只在寒假时才回家，有时也上她家来玩，但她从来没跟他出去过，连送他都只送到门边，怕别人看见他们在一起，会误以为他是她男朋友。王阿姨给予他们特权阶层的待遇，一直把车开到石燕家门口。两个人下了车，感谢了王阿姨，才走进家门。石燕的父母弟弟都在家，几个人听见石燕的声音，都跑到客厅里来了，一见她身边还站着个男的，都像她估计的那样，说了个&ldo;燕儿回来了？&rdo;就都象见到了鬼一样，惊呆了似地站在那里。这个效果比她想象的还要震憾，她按捺着心里的得意，介绍说：&ldo;这是我妈，这是我爸，这是我弟---&rdo;她以为卓越会照着时下不成文的规定，叫一声&ldo;伯伯，阿姨&rdo;的，但她听见卓越脆生生地叫道：&ldo;爸，妈，小弟，我是卓越，来打搅你们几天---&rdo;她看见她父母象中了风一样，两眼发直，面部肌ròu呈强直性痉挛般地笑着，老半天才说：&ldo;卓越？那---您贵姓啊？&rdo;还没等她代答，卓越就巧舌如簧地回答说：&ldo;免贵姓卓，您就叫我小卓吧---&rdo;&ldo;小卓啊？请坐请坐---&rdo;老妈旋即进厨房忙活去了，好像家里来了两个饿牢里放出来的囚犯一样，不整一桌酒席出来把他们胀死就不罢休似的。老爸陪着讲了一几句，刚打听出自家的毛脚女婿是大学老师，还没来得及景仰一下，就被老妈打发去菜场买菜去了。小弟也很配合，主动说让卓哥住他那间房，他自己到客厅来住，还把卓哥拉到他房间去看看满意不满意。卓哥也很客气，说就晚上睡睡，白天还是给小弟复习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