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哪里是什么大作,就是《全国高等教育》要的一篇稿子,还有一个国家级会议要的一篇稿子,刚好有本书也催得很紧,几件事都搞到一起了,就有点--分身无术--。你们今天找我有什么事?&rdo;姚小萍指指石燕说:&ldo;她想问问你帮她办的那个留校的事怎么样了--&rdo;石燕吃了一惊,这个姚小萍怎么能这样?明明她自己说要来找卓越的,怎么一下就这么大言不惭地把这事推到她头上了呢?当她是哑巴不会申辩?她正想申辩,就听卓越说:&ldo;真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我--还没去找那几个人呢。不过你别急,我把这弄完了就去找--&rdo;石燕连忙抓住机会说:&ldo;你别麻烦了,我已经不准备留校了,我那天就告诉你了的,可能你没听见--&rdo;姚小萍说:&ldo;你别听她的,她是看见我留不成校了,怕我难过,所以也不肯留校了,这不是太小孩子气了吗?就算她不留,系里也不会留我,改变不了什么的--&rdo;石燕解释说:&ldo;话是那么说,但是如果你没留校,我留了校,我心里总是有点内疚的--&rdo;卓越cha嘴问:&ldo;内疚什么?&rdo;石燕被问得张口结舌,姚小萍大方地说:&ldo;是这样的,我以为我留校的事,是你在里面--拆桥,我就把这个猜测对她说了。我本来是瞎猜猜的,哪知道她当真了,也不肯留校了,因为她也有点相信是你在里面拆桥了,而你拆我的桥肯定是为了她,对不对?所以她很内疚,坚决不肯留校了。你说这是不是有点迂腐?我劝她,她不信,所以我只好跑来找你,想把这事弄清楚,如果是你在中间拆桥,那--我跟她两个人就都不留校了;如果不是你在里面拆桥,你就好好劝劝她--&rdo;石燕看见卓越的眼睛又炯炯有神起来,搞得她有点害怕,因为姚小萍这么不管不顾地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还把她也牵连了进去,她不知道这事会搞成什么样,搞不好卓越会喝令她们两个&ldo;滚出去&rdo;,那就丢尽了人了。卓越的眼睛一直炯炯有神地盯着姚小萍,好像要看穿她的五脏六肺一样。姚小萍大概是仗着自己胸前厚实,也不怕卓越的炯炯有神,象个无赖一样反盯着他,仿佛在说:&ldo;我就撒谎了,怎么样?我不怕你看穿,你看穿了也没用。&rdo;石燕不敢看他们两个搞人盯人战术了,所以不知道他们互盯的结果究竟是谁胜谁负,只听卓越说:&ldo;我为什么要在里面拆你的桥?&rdo;&ldo;因为石想留在系里嘛--&rdo;&ldo;她想留系跟你有什么关系?&rdo;&ldo;怎么没有关系呢?系里只有这么一个名额,留我不留她,留她不留我--&rdo;卓越很大度地一笑:&ldo;那是你的想法。既然我答应帮她,就肯定有把握帮成,跟你留在哪里没关系--如果你觉得我要靠把你挤走才能帮她的话,那你就把我看低了--&rdo;石燕觉得卓越这几句话好有份量,好有说服力,她好佩服他,顺便觉得他这有点象侧面示爱一样,&ldo;既然我答应帮她&rdo;,在她听来就像是&ldo;既然我爱她&rdo;一样,心情莫名地兴奋起来。姚小萍突然问:&ldo;那你认识不认识赵士光?&rdo;&ldo;赵士光?哪个赵士光?&rdo;&ldo;数学系的那个赵士光--&rdo;&ldo;数学系的?&rdo;他认真想了一会,说,&ldo;不认识,怎么啦?&rdo;&ldo;是他向我丈夫告的密,说我在这里有--相好的--&rdo;石燕真的服了姚小萍,居然能跟一个男人谈这些,还用这么粗俗的&ldo;相好的&rdo;,就用个&ldo;情人&rdo;也比这个强嘛,难怪卓越说姚小萍庸俗,是有点庸俗。她低着个头,红着个脸,仿佛是她背叛了丈夫一样,一心只希望他们不要再说这些了。但她听卓越很平静地说:&ldo;我看不出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rdo;姚小萍一针见血地说:&ldo;因为我怀疑是你告诉他,要他去向我丈夫告密的--&rdo;卓越冷冷地说:&ldo;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rdo;不知道姚小萍是被卓越的冷漠气昏了,还是被他的话里的讽刺气疯了,总之是不管不顾地说:&ldo;我告诉你,做人要讲点良心,你跟石燕的事,还是我在中间促成的,你不要过河拆桥,恩将仇报--&rdo;石燕的脑子里嗡地一响,差点晕倒。姚小萍怎么可以这样说?如果卓越听了这话,以为是她对姚小萍说过什么,那她怎么下台?不是要被他笑话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