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堂堂的滕教授都对她抱怨起老婆来了,此刻不上粉,更待何时?于是她赶紧上粉:&ldo;那说明她很‐紧张你‐很在乎你‐不愿意离婚‐&ldo;滕教授一点也不谦虚,半点也不客套:&ldo;呵呵,我知道她很紧张我,不愿意离婚,所以我才拿离婚来逼她。不过她学是上了,但什么功课都留着我给她做,作业啊,读书报告啊,连考试都是我帮她整理复习资料,帮她答题,开卷考试她只负责抄答案,抄都给你抄错;闭卷考试她只负责背答案‐&rdo;陈霭钻天觅fèng才找出一包粉来:&ldo;能背答案也不简单啊‐&rdo;&ldo;呵呵,那倒也是。你这人对人挺宽容的,不知道你对你们家赵教授是不是也这么宽容?等以后你家赵教授出来读书,如果也需要你一手一脚帮忙的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宽容。&rdo;陈霭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赵亮怎么可能要她帮忙读书?第一,她跟他的专业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想帮也帮不了;第二,赵亮是硕士毕业,又在读博士,而她只不过是一介本科毕业生,怎么说也轮不到她帮赵亮的忙。不过话已经说到跟前来了,她就顺便打探道:&ldo;前几天赵亮还在跟我说,说他很担心他现在辛辛苦苦复习gre托福,万一到时候你不肯招他做你的研究生了,那就前功尽弃了‐&rdo;&ldo;那有什么?全美国搞我这个专业的多得很‐&rdo;&ldo;但他‐就是想读你的研究生,不想读别人的研究生‐-&rdo;滕教授笑起来:&ldo;你别帮他撒谎了,我知道赵教授如果考得上更好的学校,是不会特意跑来读我的研究生的,但他信心不足,怕自己考不上,所以才会用我做个backup。你叫他放心,我早就说了,只要他的gre托福上了c大研究生院和我们系定的分数线,我录取他没问题的。如果口头保证你信不过,我可以写个书面保证给你‐&rdo;&ldo;不用不用,&rdo;陈霭舒了口气,&ldo;太感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rdo;&ldo;我对你这么好,你拿什么报答我呢?&rdo;&ldo;呃‐这个‐-&rdo;&ldo;你不是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吗?&rdo;她开玩笑说:&ldo;最近国内有没有人来考察?我可以帮你做花瓶‐不对‐应该是做‐破罐子‐&rdo;&ldo;我不要你做花瓶,国内最近也没人来考察。你说怎么报答吧‐&rdo;&ldo;呃‐-你录取的是赵亮,是在帮他,应该让他涌泉相报。&rdo;滕教授开心大笑起来:&ldo;呵呵呵呵,你真聪明啊。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在帮他,而是帮你,你怎么办呢?&ldo;陈霭也开心地笑起了:&ldo;那我就告诉你:你愿意帮他就帮他,不愿意帮他就拉倒,别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他。你不录取他,该他倒霉,跟我没关系‐&rdo;&ldo;呵呵,你太厉害了!&rdo;从那以后,陈霭就成了滕教授家的常客,确切地说,是成了滕夫人的好朋友。滕教授像个媒人,替自家夫人和陈霭接上关系后,就欣然退居二线了,后面就是滕夫人自己跟陈霭联系。滕夫人跟陈霭很谈得来,见一面就成了朋友,上班下班都有可能打电话来,除了邀请陈霭周末去家里玩,两人还在电话上拉家常。跟很多已婚女性一样,她们的家常也大多围绕两个话题进行:孩子,丈夫。谈孩子主要是夸,谈丈夫主要是骂。跟滕夫人谈了几次孩子,陈霭发现自己在孩子教育方面比滕夫人差远了,滕夫人对孩子的点点滴滴都了如指掌,孩子学琴学到什么地步了,学画学到什么地步了,各科成绩如何,中学要进哪个学校,高中要进哪个学校,大学首选是哪所学校,二选是哪所学校,再不济也要进哪所学校,如果只能进哪样的大学,那就是家门不幸,如果竟然只能进某类大学了,那就是死路一条等等,样样都是胸有成竹。而陈霭自己呢,就很模糊,女儿在跟着赵亮学吹笛子,但除此之外,钢琴提琴什么的,都没沾边,也没参加绘画班,中学要进哪一个,还没想过,大学要读什么样的,更是两眼一摸黑。她感到心很虚,很对不起女儿,马上就打电话跟赵亮商量女儿学钢琴学绘画的事,结果被赵亮报以一通训:&ldo;你是不是在美国没事干,闲得发慌?我一天到晚忙得脚不点地,哪里有时间送欣欣去学琴学画?再说咱家又没钢琴,你以为学钢琴就是在老师家弹弹就成了?你每天在家不练个三小时,两小时的,顶个屁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