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霭想,你们那算什么呀?我这是:&ldo;上次美国的teng先生吃我做的炸酱面的时候–&rdo;但这个&ldo;teng&rdo;好像就没jones听起来那么正宗,有点像冒牌货,不知道滕教授有没有什么英文名字?如果有的话,以后对国内的同事朋友讲起来就用滕教授的英文名字。小杜见滕教授答应留下来吃饭,也高兴坏了,马上开始张罗碗筷:&ldo;哎呀,我们没这么多碗筷呢!&rdo;陈霭忙说:&ldo;没关系,我买了一些盘子和叉子–一次性的那种–以后一定买些–不一次性的‐&rdo;&ldo;以前小韩在这里住的时候,有很多餐具,因为她爱请客,那些碗盘都是瓷器的,很漂亮。但她今年春季就毕业了,把什么都带走了,连门钥匙都带走了‐&rdo;滕教授关切地问:&ldo;她把钥匙带走了?你们两个人只一把钥匙?那多不方便。&rdo;&ldo;就是呀,我又不敢去问管理人员要,怕罚款。还不知道以后退房的时候怎么办,少一把钥匙,肯定要罚款的‐&rdo;&ldo;跟小韩联系一下‐&rdo;&ldo;到哪里去联系她?她没留地址给我,写eail(电子邮件)她也不回。最气人的是,她也不告诉我一声,就把她的房间sublease(转租)给一个男生了‐&rdo;&ldo;那小韩有可能把钥匙转给那个男生了。&rdo;&ldo;没有,我问了那个男生,他说小韩只告诉了他这个地址,没给钥匙他,他以为钥匙在我这里‐&rdo;陈霭担心地问:&ldo;男生要搬你这里来住?那‐多不方便!&rdo;&ldo;就是啊!我把那个男生赶走了,重新找人,找的就是你,但是你要到八月份才来,害我一个人出了几个月的房租‐&rdo;陈霭急了:&ldo;哎呀,我完全不知道这些细节,你冤枉出了多少钱,我全部给你!&rdo;滕教授说:&ldo;这样吧,我明天去买把锁给你们换上‐&rdo;小杜不敢:&ldo;那不行的,管理人员知道了要罚款,还会把我们赶出去的,租房条例上就讲了,租户不能随意更换门锁,我们都是签了字才搬进来的‐&rdo;&ldo;但是不换门锁,你们两个人只一把钥匙,那怎么行呢?&rdo;陈霭出主意说:&ldo;我们去配把钥匙,是为我配的,我出钱。&rdo;&ldo;不是钱的问题,配钥匙要不了几个钱,顶多一两块钱,但这儿没人敢配这种钥匙的,&rdo;小杜跑到门外,很快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递给陈霭,指着上面的一串小字说,&ldo;看,这上面刻着字呢,&lso;xxxxpropertydonotduplicate&rso;,只要有这样的字在上面,就没有一个人敢配这个钥匙,谁配谁犯法‐陈霭还没听说过配把钥匙也犯法的,又不是公章,只是一把钥匙而已,就算公章都有人敢用萝卜刻一个出来冒充,更别说钥匙了,这让她感到美国的法律比中国厉害多了,不由得想起盗版cd的事,心里很惊慌。滕教授接过钥匙说:&ldo;没关系,我去想办法,唐人街肯定有人敢配这个钥匙‐&rdo;小杜不相信:&ldo;唐人街有人敢配这个钥匙?&rdo;&ldo;唐人街不过是个代名词,我是说中国人当中肯定有人敢配这个钥匙。&rdo;陈霭不解:&ldo;拿到中国去配?&rdo;滕教授呵呵笑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但没回答。小杜问:&ldo;为什么中国人敢配?中国人不怕犯法?&rdo;&ldo;呵呵,你没听说过&lso;重赏之下,必有勇夫&rso;?哪里有中国人,哪里就有这种勇夫。&rdo;这话说得陈霭很不高兴,听滕教授的口气,好像中国人就是些贪财不要命的角色一样,这不是侮ru中国人吗?滕教授说:&ldo;我明天一早就去配,配好就给你们送过来,你们明天先留一个人看家‐-&rdo;小杜说:&ldo;我明天没事,可以呆在家里等你。&rdo;滕教授见陈霭惊惊惶惶的样子,安慰说,&ldo;放心,只要退房的时候别还出三把钥匙来就行‐&rdo;但陈霭还是提心吊胆,生怕滕教授为了配钥匙把他自己配牢里去了。想到滕教授冒这么大风险都是为了她,她的心情很复杂,感动得手脚发软,担心得脊背发凉,很想劝阻滕教授别为她冒这个险,但又怕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也许滕教授是为了帮小杜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