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三,你们就不说点什么?”
被点名的宋二闻言,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子看了堂屋里众人一眼,而后果断的耸肩,两手一摊。
“说什么?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娶就娶呗,一群臭小子们的话有那么重要么?讨堂客难道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得,这架势,一看就知道老二是个不揽事的光棍货。
宋大有气闷的不由看向老三追问,“老三,你怎么说?”
“我?”,终年低着个头跟木头样的宋三得,难得抬起了他的头颅,他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怯懦的呐呐道:“我?”,语气里充满了慌乱,很明显没准备好。
慌乱中,宋三得的目光不由落到自家年仅五岁的儿子宋兴田身上,觉得儿子还小,眼下没自己什么事,于是很顺从的道:“我都听爹跟大哥的。”
老宋头……
宋大有……
宋二哼笑。
此情此景,让刚刚被自家亲爹打量,被阿爷跟大伯二伯盯着看的宋小五头皮麻。
他虽然还小,可爹娘都立不起来,跟着凶残的姐姐混久了,宋兴田觉得自己也不笨。
实在扛不住眼下沉闷的气氛,更是顶不住家里长辈们虎视眈眈的目光,年纪不大,却脑补过多,胆子还小的宋兴田,想着阿爷先前虽没点到自己的名可眼下一直盯着自己看;想着哥哥们一个个的又比自己受重视,他们又不乐意;再想到自己可能要娶个能吃的扫把星;他只觉天都塌了。
越想越害怕的宋兴田难得勇敢一次,鼓了半天劲,实在扛不住眼下的沉闷气愤,下定决心的结结巴巴,要哭不哭的开了口。
“阿,阿爷,我,我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
面对家里最没存在感的最小孙子突然开口,宋保长心里诧异,目光锐利的扫向宋兴田开口就问,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由齐齐投向了宋兴田。
刹那间,宋兴田只觉如芒在背,长到这么大,他从来没被这么关注过。
这下子他更慌了,小身子打着哆嗦不敢再说,却终被内心不想娶扫把星的害怕说打败,硬是哆哆嗦嗦坚持着把自己的话说完,“……我,我,阿爷,呜呜呜,我还小,还,还尿裤裆,不,不要堂客,不要呜呜呜……”
虽然说的语不成调,虽然整个人都如亲娘一样抖的厉害,可好歹算是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难得的勇敢了一把。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一句尿裤裆,会惹得大家笑成一团,完全就没有把他当回事。
特别是他大郎哥几个兄弟姊妹,听到后全都拍桌跺脚哄笑一团,唯独外头偷听的于苏恨的磨牙。
她,咸于小苏,自小被家人宠爱着长大的娇姑娘,居然被这么群辣鸡给嫌弃鄙视啦?手好痒怎么办?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长辈,这样的氛围,这样的一群辣鸡,说真的,她还嫌弃呢,对方居然还先嫌弃她?
于苏满心怨念着,心说,干脆就跟齐阿爷说自己不乐意,跟着齐阿爷回家去,或者让齐阿爷再找个人家送自己寄居躲藏好了,堂屋内那个给她感觉并不好的宋老头的声音又起。
“简直胡闹,都给我收收声,长辈的话哪里容得你们龃龉,哼!一个两个的……你们都不要,那怎么办?谁要?小兔崽子们,不怕告诉你,这堂客你们是讨定了,你们阿爷我话都许出去了,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我们老宋家就不能忘恩负义,更不能让人背后戳脊梁骨。”
当家人一拍板话,底下宋大郎他们心里一阵哀嚎。
毕竟是大哥,关键时刻,看下头的弟弟们,都一副希冀自己牺牲的模样看着自己,宋大郎蓦地想到一个人,立马激动道。
“不是啊阿爷,您是不是忘了什么?家里还有二痞,额,二郎呀!阿爷,您让二郎娶那孤女呗,正好他的年纪也合适,平日里又不听话,正好您让他娶了也好压一压他的性子,您让他娶,就让他娶!”
也怪自己刚才太急了,怎么就没想到,家里还有这么个性子独,又不事生产,最是脾气坏,也是最不服管,一大早出门到眼下都未归家的刺头二堂弟呢?
跟着老童生读了点书,识了点字,下宏愿将来要去县里当伙计,当大掌柜的宋兴山,生怕他那最自私不过的二叔出言反对,不等他阿爷话,宋兴山连忙看着他二叔讨好。
“二叔您说侄儿说的对不对?自打前二婶去了,二郎弟弟就一直是个刺头子,横起来连您这个亲爹的话都不听,还一直欺负二婶跟弟弟妹妹们,吵吵的二叔跟你二婶的日子都过不好。
二叔,你看我二弟他如此不懂事,您得话让他娶堂客呀!
村里人不都说了嘛,娶了堂客的男人有人管着,人就懂事了。
呵呵呵,二叔您看,隔壁兴祖哥以前也皮,身子骨还不好,后来大爷爷跟堂伯给他讨了那个叫何玉梨的童养媳家来,我兴祖堂哥不仅身子骨好了,后来居然还进了学,我可听我先生说过的,就我兴祖堂哥,如今可聪明能耐着呢,说是考科举当秀才公的好苗子!”
这话很好的戳中了在场各怀心思之人的软肋。
而外头的于苏听着这位宋大郎的话,心里啧啧有声,这位宋兴山别看年纪不大,人却是个人精子啊。
不过这宋兴祖,何玉梨,这两名字……自己听着怎么那么的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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