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阿爷看着爽快,跟刚才给她跟齐阿爷煮甜酒蛋,却不按理,只抠门的一碗只给一颗单独蛋的抠门阿奶不一样,面上瞧着是热切,却也不知道内里好不好相处。
于苏站在堂屋门口静静的看着,默默的想着,就只听面前这老头儿,在跟自家齐阿爷寒暄片刻后,忙推搡着腰系粗布围裙的抠门阿奶催促话。
“老婆子,恩公是贵客,你且去,杀鸡宰鸭,生火造饭,我要好生招待恩公。”
老齐头见状,不等周菜花点头,他忙拉住笑的热切的老宋头,客气大喊道:“不可,不可!宋老弟万万不可抛费……”
“诶~恩公此言差矣,当初若不是恩公救我性命,治好我的腿,哪里还有我宋保长今日的好日子过?恩公当年不仅是救了我宋保长的命,您是救了我宋保长全家呀!恩公你别客气,请坐,请坐,我们好生说说话。”
宋保长语气坚决,怕老宋头再阻拦,急忙拉着人到堂屋门口,仗着自己力气大,一把将老齐头按坐在刚才他落座的椅子上,还把刚才他搁下的甜酒蛋端起送到老齐头手中连番催促,“恩公您吃,您吃……”
热情的招呼让老齐头招架不急,只得客气的赶忙双手接碗。
老宋头见恩公接了,脸上笑容更甚,见院坝里老妻居然还在傻呆呆的看着他没有动静,他狠狠瞪了老妻一眼,心里暗骂死老婆子小气也不分个场合,嘴里越催促,“你个糟老婆子瞧我作甚?你倒是快去呀,别让恩公久等了。”
“宋老弟,别介……”
“别,恩公您莫要多言,让她去……”
周菜花把自家男人与来客的反应看在眼中,心里不平。
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生活了这大半辈子,可以,对方屁股翘一翘,她就知道这老货拉的什么屎。
这会子对自己连瞪带斥,还吆五喝六的,她就知道,这老鸟心里肯定在骂自己小气。
可她是小气的人吗?若是她真小气,刚才客人登门的时候,自己能舍得拿出珍藏了好几月的两鸡蛋出来,还舀了过年都舍不得吃完的甜酒给客人煮甜酒蛋?
周菜花不客气的回瞪了丈夫一眼,倒是给他面子,心里怨念,嘴里碎碎念,忍着肉疼的转身离开,准备去喊也不知道去哪里瞎跑的孙子,赶紧去抓鸡抓鸭。
这会子都快大中午了,放出窝的鸡鸭可不好逮,自己这把老骨头可搞不定,又不能让儿媳妇去,谁知道她们去会不会昧下自己的鸡蛋鸭蛋?
不行,她得快些去找自家的大宝孙,让大宝孙帮自己逮,待会做菜时自己给他留个大棒腿吃。
想到此,周菜花脚步飞快,一点也不像个年近半百的老太太。
目送周菜花一离开,宋保长复看回老齐头,他笑眯眯的从后腰拔出自己的烟杆,掏出火镰点燃先前自己掐灭的烟丝,本欲往自己嘴里送,随即看到端着碗有些无措的老齐头,宋保长忙把手里烟杆往老齐头跟前一递。
“恩公来一口?”
老齐头连连摇头摆手,“不不不,我不会这玩意。”
“呵呵呵,那恩公介意老弟我抽一口不?”
老齐头又是一阵摇头,宋保长把烟杆送入口中,惬意的吧嗒两口不禁感慨道,“唉,山里湿气大,做活累,平日里小老儿我就好这一口,恩公您别介意。”
老齐头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恩公您吃,赶紧吃,这甜酒蛋就得趁热乎吃,凉了有蛋腥气。”
“哎哎。”
老齐头连连应声,看到自己身边竹椅上捧着碗没动,只顾着用水汪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于苏,老齐头心下软了软,空出的手揉了揉于苏的小脑袋瓜,“乖宝快吃。”
宋保长的目光立时落到乖巧听话,低头干蛋的于苏身上,他眯了眯眼睛笑呵呵的问询:“恩公,这是?”
老齐头闻言一叹,看向宋保长时,眼里闪过纠结不舍,最后坚定道:“唉,不瞒老弟,今日老汉我上门,实则有事相求。”
“哦?”,宋保长立刻正色,不由松口正吧嗒着的烟嘴,烟杆子抓手里磕了磕,“恩公难得上门,有何事尽可直言,若是老弟能办到的,小老儿绝不推迟。”
宋保长应的爽快,心里却琢磨对方的来意,就只见老齐头目光落回到埋头干蛋的于苏身上,大掌轻轻拍了拍于苏的肩,把人往宋保长的跟前拉。
“乖宝啊,好孩子,来,过来见过你宋阿爷。”
于苏忙放下吃了一半的甜酒蛋,乖巧的上前,按照家里阿奶、阿娘她们教导的礼节,跟面前的宋保长见礼。
“于苏见过宋阿爷,宋阿爷好。”
她不笨,如今家破人亡,路上还得了齐阿爷的教导,虽然很多话齐阿爷没有明说,可是她心里清楚,眼前的人家,面前的老头,就是自己将来需要生活家庭,需要面对的人,她得乖点,哪怕是面上的。
第二十二章携恩以报塞孙媳
于苏乖巧的表现让老齐头满意,他欣慰孩子的乖巧懂事,连连点头,接着看向老宋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宋老弟啊,这是我老婆子那头姊妹家的孩子,今年不过将将七岁,叫苏于,这孩子是个苦命的,家里突遭横祸全家都没了,如今独剩她一个,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见着可怜,实在不忍,琢磨来琢磨去总得为她的将来做打算。这不,老汉想着宋老弟你人品贵重,人丁兴旺,家里子嗣丰茂,不若我们做个儿女亲家,我把这孩子嫁予宋老弟你当个孙媳妇如何?宋老弟可别怨哥哥携恩以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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