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停,可破屋坏了大半,只有一间小的还算完好,夫人的下人们用马车上的棉垫子堵了门窗防风,里面是暖和了,可住了两个孩子两个妇人之后便显得闷了。
生产的时候男人都出去了,夫人便只留了一个大丫鬟在身边侍候,刘老婆子的丈夫跟着夫人的下人一起找地方避雨,刘老婆子自己在破屋里,那大丫鬟偶尔会看顾她一下。
反正不过一晚,两家人就这么凑合。
刘老婆子起先没动什么歪心思,谁想半夜里那丫鬟将手伸进了她放孩子的竹篮里。
夫人身子弱,早产累的睡熟了,刘老婆子年轻时却因着劳作身体还算康健,虽是睡了,却还警醒着,那丫鬟一动篮子,刘老婆子当即惊醒。
可她没动。
她眯着眼眼睁睁看着那丫鬟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孩子换了过来,心脏激动地噗通响。
那一晚,刘婆子几乎没睡。
翌日是个好天。
刘婆子抱着原主回了村,开启了原主悲催的一生。
徐秀越想,按照原主的年龄,那个被换走的女孩,应该已经成为哪个富人家呼奴唤婢儿孙满堂的老太太了吧。
再看刘婆子,徐秀越便没了顾忌,脸上的笑意收敛,冷漠道:“你们今天若是想来要钱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刘婆子从未在原主身上受过气,徐秀越这一句直接点燃了她的火药桶:“你个小贱人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娘当初真是不该生你下来,就是生下来也该塞屎尿盆里溺死!”
一溜串的恶毒谩骂诅咒熟练的从刘婆子口中窜出,徐秀越可没有听人骂自己的爱好,当即怒喝一声:“闭嘴!”
这一声怒喝徐秀越仿佛把胸腔共鸣挥到了极致,刘婆子瞬间安静如鸡。
徐秀越冷笑一声:“你看好了,这是我家,我有四个儿子,你来要银子,没有,你要是来撒泼,我有一万种法子叫你不痛快!”
这一通疾言厉色与原主的表现完全不同,唬的刘老婆子哑了嗓子,站在旁边的女人不知婆婆为何哑火了,但既然婆婆下线,她就得顶上去。
“他姑啊,我这就得说你两句了,你也别怪做弟媳的多话,咱娘养你不容易,哪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孝顺两个字不会写,还不会做吗?”
她要是不出声,徐秀越还没注意到,这一说话,徐秀越忽然想起,原主的弟媳就是于婆子的闺女,再一看,还真是与老婆子一早就去跟她闺女报信了。
于婆子怕不是通信基站成精,这消息传播度快赶上移动联通了。
徐秀越看向刘老婆子,眼神凌冽,冷声道:“她值不值得我孝顺,她自己心里清楚。”
刘老婆子被看的心跳一滞,他忽然有种错觉,徐秀越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
不,不可能。
那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又没人来找,早就没人记得了。
刘老婆子呼吸两口气缓了下神,又重摆出大家长高高在上的样子:“死丫头,老娘一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大,你要是不孝,我就去告你!”
笑话,徐秀越可真是听笑了,穷人怕见官,要是刘婆子真敢去,她就敢让何三郎就敢倒立拉翔!
“那您可快去吧,我得提醒您,我都嫁出去三十多年了,嫁鸡随鸡,没听说还要嫁出去的女儿给侄子娶媳妇的。”
说完这句,徐秀越也烦了,她中午还没吃饭,一会还得炖肉来。
徐秀越再不墨迹,秉持着能动手绝不瞎逼逼的办事准则,徐秀越挥手,并眼神示意自家最机灵的何三郎:“送你们外婆出去。”
何三郎是谁啊,他能接收不到徐秀越的目光暗示吗?笑话,他刚吃了八包点心五个火烧六个肉包!
脸上笑嘻嘻,手下用力,何三郎扯着刘老婆子的胳膊就给送出了大门口,后面何二郎跟何三郎也将徐庆喜一家“送”了出去,大门一关,徐秀越瞬间觉得清净了。
刚清净没两秒,屋外响起一声震天怒号——
“反了天哟!闺女拿扫把赶她娘出门了哟!”
这一声嚎叫,惹的街坊四邻只要能听见的,都出来看看生了什么事。
刘老婆子仿佛街头卖艺,这一声嚎只是像打铜锣一般为了吸引观众,观众多了,她就更起劲儿了。
“大家伙评评理啊,这一早上我就赶老远来看这出嫁三十多年的老闺女,谁曾想只不过多了几句话就被人赶出来了!
想当初家里都苦,人家生了闺女都是放山上自生自灭,我们家舍不得,一把屎一把药给养大了,到头来出了价就翻脸不认人了。
可真是丧了良心!”
徐秀越没想到刘老婆子还有这一出,也是她低估了对方不要脸的程度。
徐秀越还没有开门说话,门外就听见刘大娘的声音:
“不能吧?咱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往年里可都是看着我那大妹子使劲往娘家拾掇东西,自己跟几个孩子饿的皮包骨,也没少了对您的孝敬,劝都劝不住。”
刘大娘这话一出直接给刘大娘怼住了。
徐秀越感叹两根棒骨真没白给。
当初她给刘大娘家送肉的时候,想的就是两家离的最近,说好邻里关系,说不定将来有一日就能用到,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不过有一部分也归功于原主在乎外面的名声,以至于他们家风评并不算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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