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越看向葛氏,人家是问她,又不是求她算一算,她也就顺口说了句:“科举的事情哪里说得准。”
葛氏瞧着就不太满意的样子,徐秀越不等她追问,先忽的问了一句:“对了,我听村长说青哥儿最近在说亲?”
葛氏脸上先是一阵尴尬,然后长长呼出口气,脸色不好起来,左右看看见何家两个朗坐在车头跟二爷爷聊着,就压低声音道:
“狗蛋奶你知道那事,我也就不瞒你,本来他爷都找人去说亲了,谁知道那家人狮子大开口,要三两银子的聘礼!”
说到此处,葛氏像是想到了当时气人的场景,抿着唇重重喘了口气才继续道:“咱们村里人家,就是个黄花大闺女也没有这么多,何况她都是我青哥儿的人了!
呸,一个不知羞耻的,嫁给我们青哥儿是她的福气,怀里揣了我们家的崽,还敢拿乔,也想想,青哥儿要是不要她了,她还能嫁给谁?!不知道哪来的脸,我还嫌她配不上呢!”
葛氏说得义愤填膺,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两口老痰,把徐秀越恶心的不行。
徐秀越也压低了声音问她:“那是不准备娶了?”
葛氏叹口气:“我是一万
个不愿意,我们家老头子非说必须娶人家,说什么会影响青哥儿的名声,现在是拖着,反正那女娃揣着崽,看谁着急!”
这话一出口,徐秀越就瞧见葛氏头顶的血气噌地涨了一大截。
虽说要尊重他人命运,徐秀越还是多嘴道:“那也是你们家的重孙呢。”
谁知葛氏一脸不屑:“青哥儿说的对,谁知道这么不检点的女人,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
这话听得徐秀越一噎,葛氏的眼里只有她大孙子了。
“再说,我们青哥儿是读书人,她不生,有的是黄花大闺女盼着给我们青哥儿生娃!有这么个娘,生出来的种也好不到哪去。”
徐秀越换了个思路问她:“三郎娶媳妇的时候我家还凑了二两,三两对你们家来说,也不算多吧?”
葛氏一副跟徐秀越聊知心话的样子:“这也不是多不多的事,是不值。”
徐秀越轻笑道:“娶一个媳妇送一个娃,娃还是你家青哥儿的,哪不值了?”
葛氏摆摆手,一副你糊涂的样子,给徐秀越认真讲解:“你说要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就是她家穷点,青哥儿喜欢咱也认了,三两就三两,可她都是青哥的人了,就是一文不出,她还能跑哪去?
咱们家同意她嫁给青哥儿,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道理讲的,真是在理。
这要放现代,葛氏绝对是菜市场杀价的一把好手,只可惜这次她是想“杀”人,人多变数。
牛车驶进了镇里,徐秀越也没再跟葛氏说什么,好言难劝该死鬼,看着葛氏远去,徐秀越掐指算了算,而后叹气。
最后一次,她管了村长这边一次,再管那姑娘那边一次,最后一次圣母心泛滥,之后就尊重他人命运。
不过时间还早,徐秀越带着两只郎先往书肆去。
第2o章(捉)
早晨的镇上热闹人多,各家各户多有人这时候出来采买鲜食材,路中央挨着坐了一条摆摊的人。
徐秀越自觉来的不算晚,按现代的时间算,也就是六点半左右的样子,比她早的人估摸着天还擦黑就来了。
人流密集的好位置都叫人占了,徐秀越带着两个郎,沿着街道走着。
徐秀越抽抽鼻子,又往前走了一段,待瞧见薛家包子铺挂了休业的牌子,才想起来哪里不对。
她就镇上的味道闻着不对,原来是少了肉包子的香味。
也不知薛婶子最后是怎么打算的,徐秀越略看了一眼就抛在脑后,正巧街拐角的位置还有个空位,徐秀越忙带着两个郎过去。
这次徐秀越吸取教训,喊何大郎带了个马扎,省得她席地而坐腿疼。
左右两边都是卖菜的大婶,见她摆个地摊还带了两个壮劳力,都好奇地看向他们筐里,可惜筐里盖了布,啥也瞧不见。
左边的大婶就好奇问了句:“妹子你们是卖啥的?”说完还伸长脖子看了看他们的筐。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徐秀越就直接掀开了棉布:“这是家中小儿抄的一些书,待会儿带去书肆。”
读书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尊敬,一听徐秀越家中有人读书,两个大婶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左边的大婶上下打量她,许是见她一身破布丁,那种与“书香门第”的隔阂又消失了,笑着道:“读书人好啊,现在苦些,妹子的福气在后面呢!”
徐秀越也笑着客气两句,留下何大郎看位置,就带着何三郎去了书肆。
何四郎被关在家中“苦读”,效果很不错,除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还有他自己抄腻了换着抄的论语、四书,满满一筐,书肆老板看了都吓一跳。
何四郎迹是如今秀才们都练习的馆体,方正漂亮,老板看了都捋胡须。
老板却没有直接拍板留下,而是先让徐秀越在店里坐着等会,喊来店里的小厮一页页查验。
徐秀越瞬间傻了眼,这得看到啥时候。
老板似是瞧出了她的神色,解释道:“这位嫂子可别恼我,书本是金贵物,有错别字或是划痕咱们店里都要折价出售,嫂子一次带这么多来,咱又是头回生意,在商言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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