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得心头一凉,不管那小子长得像谁,就是像隔壁家的,也是那姑娘同母异父的兄弟。
竟是让徐老婆子说准了!
村长转念一想,许是那老婆子本就知道那家人的情况,这么想着,村长的心又定了定,追问道:“她家大姑娘是不是总去镇上卖帕子?”
“这我哪里知道。”
村长想想也对,就算如徐老婆子所说,但这些事有心打听一下就知道了,算命的把戏,先唬住人罢了。
想通之后,村长只觉神清气爽,哼,无知村妇也敢骗他?
赶巧下午他小舅子来送喜帖,外甥娶妻,村长更是高兴地留人喝了两杯,日头西斜,送走了葛家人,村长晕乎乎的回屋。
葛氏见了自己弟弟,又是喜事,也是心情大好,连带对村长的怨气都消散了,乐呵呵道:“小丫这回说的亲好,家里兄弟多又有十亩田,嫁过去肯定不用吃苦。”
村长喝的高兴,也乐的应承:“是不错。”
得到自家男人的肯定,葛氏更是起了兴头,夸赞起自家外甥女:“也是我们小丫长得好,才引得人家巴巴来求娶。
要我说他们家才是占了便宜,我们村里谁不夸小丫勤快懂事,像她们那么大的丫头,长得好是本钱,名声好才是底气。
像我们家本来名声就好的,丫头一到年纪,那门槛都能叫人踏破了!你就说你娶我那会,是不是这样?”
村长酒劲上头迷迷糊糊地半眯着眼睛“啧”了一声。
葛氏气劲上来:“怎的,你啥意思,我说的不对吗?要是家里名声不好,长得再好也没人要,就我们村东头那家,对了,就是你下晌提的那家。
我弟媳跟我说,那家大姑娘都十六了还没定下人家,听说前两天有人瞧见她在镇上跟个读书人拉扯,像是叫人搞大了肚子!”
村长都快睡着了,闻言一个激灵坐起来:“啥?”
葛氏让他吓了一跳,拿手里的抹布拍了他一下:“你这一惊一乍地干啥!吓死个人。”
村长被酒意染红的眼睛瞪圆了盯着葛氏:“你刚才说啥?!”
夜幕降临的时候,何老大才赶着租来的牛板车回村,车上还坐着何三郎以及脸色铁青五花大绑的何四郎。
牛车哒哒,行到何家附近时,何大郎远远就瞧见个人影在他家门口溜达,近了才现是村长。
何大郎利索地跳下牛车招呼道:“村长,您咋过来了?”
村长打量的四郎一圈,蹙眉先是呵斥:“这是做什么?哪能将读书人绑了!”
村长已经在这里转悠几圈了,想着下午自己甩袖而去,如今又巴巴赶回来,有些落不下脸。
远远瞧见大郎他们三人过来,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到了近前才确定,何四郎竟是真被五花大绑着驮回来的!
这下可真是戳到了村长的痛处,读书人多精贵!怎能遭人这么作践!他自诩为读书人,也是有个童生功名的,最看不得这种不敬读
书人的事,不敬读书人,那就是不敬圣贤书,有辱斯文!
当下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先就着三人一顿呵斥:“快将四郎松开!你们两个倒是个糙的,四郎一个读书人哪能经得起你们这么折腾?”
何大郎为难的挠挠头,他本就不善言辞,被村长这么一说,便慌了神,可娘的话他又不能不听,还是三郎替他解围,笑着无奈道:
“老叔,您这可就冤枉我们哥俩了,我们娘专门嘱咐的,要把四郎绑回来,娘这才刚好了些,我们哪里敢不听话?”
这不知礼数的,果然是妇人所为!
村长在心里骂徐老婆子不懂大局,只是妇人短视全凭喜怒做事,张张嘴却没呵斥出声,只气红了一张脸说:“现在到家了,总可以松开了吧?”
“这……”何大郎一脸为难。
何三郎笑道:“老叔也别气,娘心情不好,咱哥俩也只能听娘的吩咐不是?甭管做什么,先哄她老人家高兴再说。”说罢拍拍门,喊了声“嫂子”。
天擦黑徐氏就插了门,闻声忙急急赶过来,一边压低声音说着“小声些,娘在睡着”一边给几人开了门,开门瞧见的却不只三个郎,徐氏又忙忙打招呼喊了声:“老叔。”
村长点头回应,问道:“你娘呢?”
于是这才想起来,忙嘱咐几人:“娘现在还睡着,之前吩咐了叫咱们别吵,若是四郎绑回来了,就先搁西屋里头放会儿。”
何四郎自恃读书人身份,自然不会大吵大闹,却也是憋了一肚子气竖着耳朵,只等他娘喊着“乖儿”奔出来接他时,冷着脸将他是如何被大哥三哥在学院里绑起来扛上牛车的一一道来,好叫他娘知道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谁知等来的却是大嫂说“先讲他搁在西屋里头”。
他又不是个物件!
此时同四郎一样愤怒的还有村长。
“胡闹!哪有将人绑了扔屋里头的?”
就是!
四郎冷着脸,撇开头,只是心中附和,却不屑于同他们争辩。
村长这一句话点醒了徐氏,徐氏忙看向村长,笑道:“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娘说您来了,就跟四郎一起在西屋里头等着,还说……”
“什么?”
徐氏停顿的久了,村长没忍住问出了声。
徐氏作势想了想,才一拍腿:“想起来了,娘说今儿个她要多休息会儿,您来了也别喊她,您愿意等就等着,不愿意等您就回。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1t;)
&1t;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