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之睿和沭之延相互看了一眼,一同把目光投向外面。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沭之睿和沭之延并不认识来人,年纪约在二十岁上下,是个平常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瞧着还有些愚拙,看打扮和言行应该是个在地里干括的人。&ldo;这就是拣到那封休书的人,他一早去地里干括,路上拣了一封信,他不认识字,就让人帮着看,那街上的识字之人哪个不是个多事的,很快这书信的内容就人人皆知,此时,不晓得有多少人在我们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真是丢人&rdo;沭夫人气得脸色苍自,说话也哆嗦起来。沭之睿眉头一皱,盯着来人,大声问:&ldo;你在哪里拣到的?&rdo;&ldo;就在,就在我家田地的,旁边。&rdo;那汉子低低的喏喏而言,额上见汗,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手脚不知何处放着才好,嘴唇稍微有些厚,此时颤抖着,牙齿也似乎在打架,极是害怕的模样,&ldo;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这纸上写了什么,我,只是‐‐&rdo;&ldo;算了,下去吧。&rdo;沭之睿哼一声,&ldo;这件事和沭之延以及冷悦儿没有丝毫关系,这事只是我一人所为。&rdo;来人被奴才们带了下去,屋里其他人一起看向沭之睿,沭之延有些不解,此时,这沭之睿应该是推得干干净净才对,就是不承认这信是他写的,大家能奈他如何?为何他此时却偏偏一口应应下来?沭之睿面无表情,似乎只是为了说话才说话,很平缓的语速,很简单的言词,很冷静的语气,&ldo;这是我故意而为,当时我故意让沭之延带冷悦儿出去,试想一下,如果没有我的安排,他们二人怎么可以出得了沭家大门?然后再找冷悦儿的不是,自成亲至今我都没有进过新房,怎么会偏偏赶在那天进到新房?不过是早知她出去的事,至于休她,亦不过是为了让赵娟丽开心,让她高高兴兴进入沭家。至于休书,本是有意而为,话语自然是刻薄的,有什么好奇怪的。&rdo;沭老爷和沭夫人呆呆的看着沭之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沭之延也傻傻的盯着沭之睿,这个傲慢的家伙,这个眼中不存人的家伙,竟然会为了冷悦儿把所有责任全部揽到他自己身上,这样讲,就是自己背了所有的错,让冷悦儿好过,难道,二哥他真的喜欢上冷悦儿了?像吗?有些像,又有些不像,看不懂。&ldo;你,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故意写了休书休了冷悦儿,为得是可以好好的迎娶娟丽?&rdo;沭夫人有些不太相信,怎么说变就变,好像不久前还恼怒的不情不愿的娶,怎么这一刻变成了如此用心的设计娶赵娟丽?&ldo;那,冷婷儿是怎么回事?&rdo;&ldo;冷婷儿?什么冷婷儿?&rdo;沭之睿漠然的问,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茫然,&ldo;关她什么事?&rdo;&ldo;有奴才讲,她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好像这事连赵家的人也相信,你要不要解释给我们听听,也好让我们可以好好的和亲家解释一下,原本他们眼中规矩斯文的沭家二少爷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风流多情?!&rdo;沭夫人不高并的说。&ldo;是哪个奴才讲的?&rdo;沭之睿恼怒的说,&ldo;我正在找他,这大胆的奴才竟然敢和我做对,竟然敢背着我和赵家来往,而且竟然敢打冷婷儿的主意,让他立刻滚过来见我!&rdo;沭之睿突然暴怒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连沭之延也吓一跳,沭夫人盯着沭之睿,半天没有反应,不是没见过这个儿子发火的模样,当年,为了赵娟丽,二儿子和五儿子差点闹得出了性命,但是,那次只是酒后生事,这次,情形有些怪,沭之睿看起来有些暴戾,说不出的感觉让她心中忐忑不安起来。&ldo;立刻让阿财那小子滚来见我!&rdo;沭之睿大声且愤怒的说,声音中似乎有火,压着,随时可能暴发。沭老爷哆嗦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阿财是妻家的一位远房亲戚,此时叫了出来,看沭之睿情形,定是不肯轻饶,不会出事吧?若是出了事,妻子的面子可要放在何处?微一侧目,无意中看到吴秀美嘴巴张着,一脸惊异的盯着客厅的门,脸上错愕的表情竟然随时要滴下泪来。一转头,还未反应过来,听得沭之延的声音突然响起,有惊喜也有尴尬,声音甚至有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