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阁楼上她就注意到了，赵黄鸭的眼睛总有些异常的明亮。白天还没那么明显，晚上就比较引人注目了。
更重要的是这小丫头的表现。
首先，她不受赵黄牛的幻觉影响。之前听赵黄鸭描述的时候，李文溪还猜测是不是赵黄牛给赵黄鸡下药或者怎样了，所以单纯只迷惑了赵黄鸡一个人。但今晚一看，赵黄牛的那分明是一种技能式的幻术，那赵黄鸭却能够“免疫”，这就有点文章了。
不仅如此，这丫头还总能做出一些“预言”般的提醒。虽然她已经尽可能用她的小脑瓜子在做一些掩饰了，比如说话都是“我觉得你要倒霉”，而不是我“看到”如何如何。但李文溪不是傻子，她聪明得很。
缘故应该就出在她这双眼睛上。
赵
黄鸭依然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模样，默默地往后缩了缩，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随你便吧。”李文溪往树枝上一倚，伸着腿：“你盯着点你哥，别让他再过来撞我一下了。我这小身板经不起。”
赵黄鸭：“哦。”
李文溪懒得管她，人找到了就行，她这会儿的精力在别处。
小丫头挺会挑的，这棵矮树看着矮，但是树枝长得好，树冠叶子浓密，却又刚好有块朝着广场方向的缺口，不至于完全没有视野。
——李文溪接到任务了。
就在她被赵黄牛一个迎头猛撞创飞出去，刚把自己从墙上抠下来的时候。
所以条件到底是什么？李文溪心想，首先排除被创飞。她早都已经挨过赵黄牛一顿打了，应该不是。
再看这个任务名，也很有意思。
“光明帝国萨尔德斯镇北山窟特殊任务（唯一）：赵黄牛之死。
任务详情：见证赵黄牛的死亡。”
这一家真假兄弟都是些什么天选深水人物，两个小镇NPC，能牵扯出来两个任务。赵黄鸡的叫“赵黄鸡的秘密”，而赵黄牛的叫“赵黄牛之死”。
从这个任务名上，李文溪脑中灵光一闪，隐约琢磨出了这个触发条件。
——狂化。
应该是赵黄牛的“狂化”。
神迹大陆里可没有什么BOSS一个生气马上气出“血怒”buff、当场数值翻倍大招秒杀四方的机制。和玩家们一样，NPC也不可能平白
获得超越己身的力量。
如果有，那很可能是得需要支付代价的。
而赵黄牛的变化也有迹可循。
最初见面的时候，他只是个普普通通跟在她马后面跑的小青年，数值寻常，人也寻常。
后来，他的脸“变黑了”，蹲在李文溪的旅店外，拥有了和她对垒一斗的能力。
再后来，他开始召唤出满镇的黑蜘蛛，人也渐渐完全褪去了正常人类的外形，变成一只“蜘蛛人”，数值比肩小BOSS。
再到最后的现在，他的样貌又一次异化，身上已经全然没有了一点“人”的样子，腰背蜷缩、四肢曲卷，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也许这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也许也就是这最后的一次变化，触发了游戏系统认定的死亡，发出“赵黄牛之死”。
而且这次任务居然还给了“详情”。
“见证赵黄牛的死亡”。
什么意思？看着他死？
李文溪琢磨着，如果由她亲自来动这个手，到底算不算是“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