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迟灵瞳,却没有如期地看到迟灵瞳惊恐的神情,不禁有些意外。&ldo;你不相信?&rdo;&ldo;孔雀,我们认识多少年了?&rdo;迟灵瞳依旧笑着,&ldo;我有多了解你,有如你有多了解我。你从来是一个极爱自己的人,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你现在已经是电台的黄金主持,你好不容易有这一天,你舍得放弃吗?&rdo;&ldo;那又怎样,你夺走了我的萧子辰,我还有什么?&rdo;孔雀愤怒地大吼,哆嗦着双手,把瓶盖拧开了,瓶子一倾斜,半瓶液体泼到了地毯上,迅即,一股刺鼻的气体飘荡在空气内。窒内的气氛迅即静如一潭死水般,只听得两人轻轻重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孔雀看着液体浸湿了地毯,那部分的颜色立刻变了,这可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整个人也呆住了。&ldo;我说过了,这是汽油,如果有什么后果,都是你应得的。&rdo;她抬起头,对着迟灵瞳挥舞着双臂,声嘶力竭。迟灵瞳淡淡地笑,深呼吸了一下,气味是那么呛鼻。&ldo;我们从小就是死党,不管谁闯了祸,另一个都不会逃开,总是肩并肩地一同受罚。你撒谎,我帮你圆谎。我逃学,你替我掩护。是不是?下一步怎么做,你说吧!&rdo;&ldo;迟灵瞳,我恨你,我会诅咒你,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会有报应的。&rdo;打火机应声而落,孔雀失控地蹲下身子,放声痛哭。迟灵瞳攥紧拳头,命令自己站直,脸上保持平静。孔雀抖着声调,颤微微地站起身,把瓶盖拧紧,与打火机一同又塞进了包中,还不忘跑过去把窗户打开,让气味散发出去。迟灵瞳悲哀地注视着她,她知道孔雀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境,孔雀只是输不起,咽不下这口气,跑过来,只是想博得众人的同情票而已。孔雀怎么舍得丢下眼前这如花似锦的事业,她所谓的爱从来都有附加条件。迟灵瞳把孔雀一直送到楼下的大厅,看着她消失在一天的夜雨中。&ldo;准新娘怎么可以随便乱跑?&rdo;随着旋转门另一侧走过来的关隐达一眼看到了迟灵瞳,大笑着张开双臂。&ldo;关伯伯,我以为你赶不过来了。&rdo;关隐达眼中隐隐的血丝,想必又是几夜没合眼,迟灵瞳心疼地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ldo;有什么能比我女儿订婚重要?&rdo;关隐达宠溺地挤挤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ldo;打扮得这么漂亮,应该在婚宴开始前保持一份神秘感的,你这丫头,真是调皮。快,快,趁着还没被太多客人看到,咱们还是躲起来。&rdo;迟灵瞳大笑,&ldo;关伯伯,这又不是破案,不需要这样吧!&rdo;&ldo;要的,要的!&rdo;关隐达捏捏她的鼻子。孔雀紧咬着唇,感觉像有一枚尖细的针残酷地刺进心脏,风从北方吹来,卷裹着深秋清冷的气息,她战栗着转过身,向车走去。&ldo;小姐,请问关厅长女儿的订婚宴是在这举行吗?&rdo;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站在车门前,问道。孔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ldo;你没长眼睛,大厅里的牌子不是有写吗!&rdo;&ldo;可是他女儿怎么会姓迟呢?&rdo;女子好奇心十足。&ldo;你白痴呀,她亲爸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她妈妈改嫁给关隐达的。&rdo;&ldo;这样啊,可关厅长看上去挺疼她的。&rdo;孔雀打开车门,上了车,&ldo;不疼才怪,他又没别的孩子。她妈妈也是有心计的女人,攀了高枝,还得了家财。喂,你是他家亲戚吗,让开一点。&rdo;&ldo;嗯,我是和关厅长有点关系,多谢了!&rdo;女子笑着让开,折身走向泊在黑暗中的另一辆车。&ldo;妈妈,打听清楚了,那个女孩确实对关隐达很重要。&rdo;&ldo;阿嚏!&rdo;迟灵瞳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大的喷嚏,身子蜷成一团,眼睛也不睁,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耳边响起一声轻笑,&ldo;小女生,该起c黄啦!&rdo;接着,一双长臂将她从暖暖的被窝里捞了出来。&ldo;我又不上班,不要早起的。&rdo;她嘟哝着,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萧子辰正以手撑头,浅色的衬衫很随意地敞开了两个扣子,歪着脑袋侧躺着看着她,她不禁脸一红。&ldo;我早晨没课,吃过早饭我们一同出去办点事。&rdo;萧子辰温柔地啄吻了下她红通通的脸颊,探身为她拿来搁在椅背上的长毛衣。这两天,温度又降了,空调开着,仍能感觉到逼人的寒气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