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欢呆在一边紧紧攥着手指,不安的注视着医生们的一举一动。过了会主治医师检查完毕,径直走向已经面色苍白的林良欢,缓缓露出安抚的笑意:&ldo;恭喜,林先生已经度过危险期,很快就会苏醒。&rdo;林良欢几乎喜极而泣,眼眶发红的对着医生连胜道谢。钟礼清看了眼父亲,发现钟岳林一直紧锁的眉心也慢慢舒展开来,唇角甚至隐隐有了笑意。她沉默的没有追问,白忱在身边,有很多话她实在不方便问出口。回去的路上白忱和钟父偶尔交谈,白忱脸上有云淡风轻的笑意,好像账本拿不到手也并不以为然。两个男人谈到礼清的孩子,都有无法言喻的喜悦。钟父更是一脸期盼:&ldo;要是个女孩就好了,女孩贴心又听话,就和礼清一样。&rdo;白忱从后视镜看了眼父女俩,唇角微微勾起:&ldo;是男孩也不错,我可以教他射击。&rdo;钟父和钟礼清都没搭话,到了钟家小馆门口,钟礼清忽然跟着钟父下了车,她俯身对车里的白忱说:&ldo;你先走吧,我想陪陪爸。&rdo;白忱没有多问,只是叮嘱道:&ldo;现在有了宝宝,要小心。&rdo;钟礼清点了点头,白忱离开后,钟父一脸凝重的叹了口气:&ldo;你又要问什么,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rdo;&ldo;爸。&rdo;钟礼清无奈的跟着他进了餐馆,&ldo;你不是已经和林胜东断绝来往了,怎么忽然跑去看他?&rdo;钟岳林顿了顿,微微弓起的脊背略显悲凉:&ldo;我这辈子,也就这一个兄弟。&rdo;钟礼清沉默几秒:&ldo;爸,你和他是兄弟,那是以前帮白友年办事儿时的交情。现在他出了事白友年会帮忙,你出现会引起白友年的注意。我不想你出事!&rdo;钟岳林转身看着她,脸上有隐忍的怒意:&ldo;别再提白友年了,胜东的事他压根不管。完全忘了我们当初怎么替他卖命了!亏得胜东一心一意跟了他这么多年,我今天看胜东那样,我……&rdo;钟岳林苍老的脸上露出悲伤,嗫嚅着低语:&ldo;我告诉胜东,如果白友年还是不帮他。我会主动拿出账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胜东被白友年弄死。&rdo;钟礼清心口陡然一跳,父亲现在显然还没知道账本已经不在的事。她只是微蹙眉心劝慰道:&ldo;总之,爸你别总去医院。有事可以让我帮忙跑跑腿,我现在真是受不了一点儿打击,你要出事,我‐‐&rdo;钟岳林看她一脸担忧,想到她有孕在身不免缓了颜色:&ldo;傻丫头,爸能出什么事儿?我经历了风风雨雨还能活的好好的,那都是你妈在保佑我呢!&rdo;钟礼清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再说。她最近眼皮跳得厉害,知道不该迷信的,可是总觉得不安。不管是白忱还是父亲这,总觉得会出事!林胜东醒来之后,林良欢的心情好了许多。虽然父亲可能很快又要和自己分开,可是至少知道他还好好活着。林良欢给他喂着粥,想了想还是说:&ldo;爸您放心,我一定早点想办法让你出来。&rdo;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要把父亲救出来,不能再让父亲有任何遭受危险的可能了。林胜东半晌才淡然笑道:&ldo;别傻了,你以为法律是我们家定的?&rdo;林良欢想说账本的事儿,可是想到现在还音讯全无索性闭嘴不多言了,等有了消息再告诉父亲也不晚。肖禾来的时候,林胜东已经睡下了。林良欢刚把cha了一天的百合换下,拿着花瓶往回走,见肖禾站在门口踟蹰着,但是那姿态好像是刚刚从病房出来。她握着花束的手指用力紧了紧,还是抬脚走上去。肖禾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撞上她的视线时有些尴尬:&ldo;我、我刚才进去了,你没在……&rdo;林良欢垂着眼推开了病房门,肖禾无声的跟在她后面,两人呆在同一空间里,却好像彼此都看不到对方一般。林良欢是真的没看肖禾,把花cha好后就拿了枕头躺在双人沙发里。肖禾看她最近好像胖了一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离开了自己、林胜东也醒了。林良欢的生活好像慢慢回归正轨,也越过越好。可是他自己,却乱成了一锅粥。肖禾拿了椅子坐在沙发对面,她穿了一件有些宽松的娃娃衫,蕾丝边都落在了被褥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