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这次的江市之行实在太奇怪,钟礼清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大概和父亲有关。她只是一个恪守本分的普通中学老师,白忱从她身上不可能再落得别的好。钟礼清想回家探探父亲的口风,却在路上意外的遇到了肖禾。肖禾似乎是执行任务回来,开车在她面前停下,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微微含笑的俊朗面容:&ldo;礼清。&rdo;钟礼清有点意外,自从离婚后和肖禾几乎再无交集,距上次再见也有两三个月了,突然撞上还是有些不自在:&ldo;真巧。&rdo;肖禾点了点头,倾身替她把车门打开:&ldo;我送你,这里不能停车。&rdo;&ldo;……&rdo;钟礼清看了眼等公车的其他人,有的已经在皱眉朝这里不悦张望了,她只好依言上了车,肖禾低声提醒:&ldo;安全带。&rdo;钟礼清沉默的系好安全带,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虽然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感情上的实质进展,可是毕竟结过婚,没一点尴尬不太可能。肖禾也一直没开口,侧脸清秀肃然。车子开出很远,肖禾才转头问她:&ldo;钟叔最近好吗?&rdo;&ldo;还是老样子。&rdo;肖禾之前和父亲的关系还不错,想不到现在还记得问候他一句,钟礼清也没有回答太多,和肖禾聊天还是有些放不开。肖禾一直目视前方,嘴角似乎带了笑:&ldo;年纪大了经营餐馆会很辛苦,你该劝劝他。&rdo;钟礼清哑然笑道:&ldo;劝过了,可是我爸对钟家小馆的执着你也见过,没用的。&rdo;肖禾配合的弯起唇角,又状似无意提到一句:&ldo;钟叔以前在江市也是经营餐馆的?看他手艺不错,应该干这行很多年了。&rdo;钟礼清仔细回忆了一下,五岁以前父亲好像真不是开餐馆的,可是具体做什么她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大半的时间都是母亲陪着他们姐弟俩,直到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带他们来了陌生的水城,开起了普普通通的小家常菜馆。&ldo;是在做别的生意,后来好像亏了。&rdo;钟礼清答得心不在焉,目光落在窗外的景致上,肖禾扭头看她,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不再多话。车子快到钟家小馆,肖禾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钟礼清原本准备让他放自己在路口下车,忽然听到他声色一变:&ldo;严重吗,我马上过来。&rdo;钟礼清听出了他嗓音中的颤意,注意到他挂了电话后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迟疑着还是问出口:&ldo;……出什么事了?&rdo;肖禾重重喘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神色看前方:&ldo;我妈和良欢出车祸了。&rdo;钟礼清也吓了一跳,她之前也和肖母吃过几次饭,虽然肖母不苟言笑但还算和气,这时候也有些担心:&ldo;你冷静一点,前面停车我来开。&rdo;肖禾克制着心里阵阵袭来的恐惧,额头都泌出大颗的汗粒,脑海中不断回旋着一幕幕惨烈的场景。之前肖牧车祸的样子在他心里烙下的印迹太深,他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不能开车,直到后来这两年才好一些。现在,母亲和良欢也会发生同样的事吗?肖禾只觉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耳边嗡嗡直响,看前方的铁皮四轮工具更加心烦意乱。钟礼清看他脸上毫无血色,担忧的又提醒一遍:&ldo;肖禾,别紧张,事情说不定没那么严重,你停下我送你过去。&rdo;肖禾还是坚持自己开,并且在路口把钟礼清放下了。钟礼清看着肖禾匆忙离开的车灯沉沉叹了口气,林良欢她虽然不熟悉,可是经过之前的相处也知道是个慡朗热情的女孩,和肖禾那么般配,真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钟礼清心情沉重的转身,余光却瞥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刚刚从钟家小馆巷子前缓缓驶离,下意识看了眼车牌,居然是白忱的。白忱今天就一整天不见人,这几天也难得禁欲,竟没有胁迫她做任何事。他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英挺的眉峰几乎没有舒展过。钟礼清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些不好的预感,疾步朝钟家小馆跑去,气喘吁吁的推开玻璃门,里边果然一片狼藉。父亲正坐在一个实木椅上发呆,因为背对她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微微弓起的脊背和佝偻的姿态让她心脏一痛,急忙大步迎上去:&ldo;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