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礼清有时候觉得白忱总是有好几副模样,时而让她觉得像个孩子,时而又霸道冷血得她害怕。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钟礼清蹲在浴缸旁用盆子接水,盯着水流哗哗溅起的细小水花走神,等一切都准备好就回头喊他:&ldo;好了,脱‐‐&rdo;她的话音未落就无语到有些汗颜,这男人未着寸-缕的在她面前站定,清秀的五官沉静深邃,一双黑眸沉沉睨着她。那姿势仿若一个专心听讲的好学生。钟礼清心脏狠狠一跳,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身体,这么突兀的视觉冲击还是有些震撼。她红着脸转过头,把袖子一道道卷了起来,低声嘀咕几句:&ldo;只是擦一下而已,你脱这么干净干嘛?&rdo;&ldo;怕你不方便。&rdo;白忱微微扬起唇角,回答的坦然又直接。钟礼清眉头皱了皱,却难得没有再出言反驳,只让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白忱身形高大,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显得有几分滑稽。钟礼清目不斜视的帮他擦着胸口,洁白的毛巾在他结实壮硕的躯体上留下一串细密的水珠,慢慢又一粒粒下滑。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静谧的空间只剩彼此故作镇定的呼吸声。钟礼清知道白忱一直在盯着自己,这么危险的空间和距离都让她莫名紧张。白忱忽然抬手伸向她,钟礼清吓得退后一步:&ldo;你做什么‐‐&rdo;白忱眉心微蹙:&ldo;你流了很多汗,热?&rdo;钟礼清垂下眼摇头:&ldo;没有。&rdo;&ldo;可以把外套脱了。&rdo;钟礼清只当没听到,俯身搓洗毛巾,&ldo;转身,我给你擦背。&rdo;白忱也不生气,依言转身,双臂撑住浴缸边沿安静的等着。钟礼清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被眼前的情景震慑住。她没有多少机会看到白忱的后背,白忱喜欢背入式,他们大多时候的欢-好也是半强迫性的,所以钟礼清几乎不会注意白忱的身体,恨不能少看一眼是一眼。可是这时候仔细看着,脑子还是有些发懵。一个人该是有怎样难以想象的经历,才会落下这么多疤痕。宽厚结实的脊背,上面弯弯扭扭攀爬着许多丑陋伤痕,有些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变得颜色黝深看不真切,有些却还是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触目惊心。&ldo;吓到你了?&rdo;安静的浴室响起他低沉磁性的男音,钟礼清缓缓抬头看他英俊的侧脸,咬紧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吓到了吗?或许说是震惊更贴切一些。她猜到他不是好人,只是没想到他的世界竟然这么可怕。&ldo;小时候留下的,别怕。&rdo;白忱似乎在宽慰她,却也没有告诉她那些伤口的来历。钟礼清却听得依旧不是滋味儿,小时候……多小?这么深壑的伤口,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呢?帮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她发现他身体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却还得硬着头皮装不知道。好在白忱这次没有强迫她,或许还记得刘医生当时的叮嘱。只是等她清理完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仔细亲了一遍,等她唇瓣微微红肿才放过她。晚上就不得不和白忱躺在一起了,钟礼清被他牢牢锁在怀里,盯着屋顶却没半点睡意。脑子里不时想着他背上那些伤痕,一道道好像烙印刻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白忱高挺的鼻梁在她耳边轻轻摩擦着,低声询问:&ldo;想什么?&rdo;钟礼清经他提醒,猛然醒悟自己居然一直在想这个男人,有些别扭的摇头:&ldo;没想什么。&rdo;白忱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炽热的身躯贴得她更近:&ldo;礼清‐‐&rdo;钟礼清被他温热的气息撩得缩了缩脖颈,他从来没这么亲昵的喊过她,平时也只会连名带姓的大声喝斥。钟礼清下意识就有些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果然开口就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冷却下来。他说:&ldo;我们生个孩子吧?&rdo;壁灯洒下的光晕模糊的印在屋顶上,钟礼清呆呆看着,耳边依旧是他温柔又蛊惑的话语:&ldo;再给我生个孩子‐‐&rdo;&ldo;……&rdo;林良欢答应了路三回家看老爸,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回家,林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ldo;你马上给我滚回来。&rdo;林父中气十足夹杂着愠怒的嗓音让林良欢有些发懵,林父疼她是出了名的,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苛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