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哪里应付得了他这番说辞,被面前的男人一副沉稳绅士的模样弄得手足无措,只干巴巴地扯着唇:&ldo;没这么严重,都是一家人。再说你忙我们都理解的。&rdo;他说着又转头对温晚说:&ldo;晚上我让你舅妈炒两菜,一定带铭琛来,我得和他好好喝几杯。&rdo;舅舅一口一个&ldo;铭琛&rdo;亲密的很,温晚却听得是胆战心惊,她悄悄瞥了眼贺沉,发现这人同长辈说话时倒是非常礼貌尊重的样子‐‐贺沉正好低头瞧她,两人目光相撞,她倏地别开眼,脸上有些发热:&ldo;铭琛他,不一定有时间。&rdo;舅舅脸色一变,迟疑地看了眼贺沉:&ldo;怎么,刚来就又要走?&rdo;贺沉缓慢地摇了摇头,依旧是那副谦和的口吻:&ldo;舅舅说让我陪你喝几杯,再忙也要去,长辈的吩咐怎么能不听。&rdo;温晚都有些瞠目结舌快不认识面前的人了,这真是之前那个随时随地流氓到家的贺沉吗?舅舅被贺沉哄得高兴极了,慡朗地笑出声:&ldo;那说定了,一定要来。&rdo;贺沉含笑点头。舅舅又交代了几句才走,言谈间都是对&ldo;顾铭琛&rdo;的肯定,把温晚说的心脏一抽一抽的,贺沉那么不喜欢顾铭琛,舅舅越是夸顾铭琛好,待会她的日子就越难过。舅舅一走,周围的气压顿时降了八度。贺沉也不说话,依旧是搂着她一脸温和地往前走。温晚狐疑地悄悄抬起头,竟然惊恐地发现他唇边带着一抹深沉的笑意,后背陡然就一阵毛骨悚然:&ldo;那个,我刚才‐‐&rdo;贺沉笑眯眯地低头望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顺势捏了捏她粉粉嫩嫩的耳珠:&ldo;既然我现在扮演的是顾铭琛,是不是该叫我一声&lso;老公&rso;?&rdo;温晚愣住,贺沉又眯了眯眼,暧昧地在她耳边说:&ldo;托温医生的福,我还真是什么好事儿都做了,被人当替身,这辈子也是第一次。&rdo;他说着顿了顿,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一些,将她的耳垂捻的有些充血地红:&ldo;这么一算,好多第一次都给温医生了,温医生真要做好负责的准备。&rdo;不知道是他说话时挨得太近,还是他话里的深意太让人浮想联翩,温晚感觉自己全身都有些不对劲,好像踩在棉花上,双脚都软绵绵的。贺沉笑意颇深地拍了拍她有些发白的小脸:&ldo;稍后再一件件讨回来,不着急。&rdo;&ldo;……&rdo;-像是为了证明他真的不着急,贺沉回家之后居然还要帮温晚做饭!温晚吓坏了,连忙把人往外推:&ldo;不用,厨房太小了,你进来都转不开身了。&rdo;这么位爷在边上她还能专心做好饭吗?贺沉见她坚持就不强求了,只是微微抱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眼神随着她的背影来回晃动。温晚背对着他清洗食材,可身后那人存在感实在太强烈,光是那目光都让她如芒在背。早晨的雾霾已经散去,这会窗外阳光正好,暖融融的正好照在她清晰果蔬的水池里。&ldo;你舅舅没见过顾铭琛?&rdo;贺沉会这么问一点也不在她意料之外,她垂着眸,继续麻利地洗着手里的东西:&ldo;我们结婚那年,舅舅和舅妈都没在顾家的邀客名单里。他们说反正都要回老家补办婚礼,怕舅舅舅妈年纪大了来回奔波‐‐&rdo;身后传来贺沉一声极其讽刺地冷哼声。温晚觉得鼻头发酸,其实这件事她又何尝不耿耿于怀,舅舅怎么说也是她最后一个亲人,结婚这种事连他都不出席还像话吗?可舅舅是老实人,反而笑眯眯地安慰她:&ldo;顾家那么大的阵势,我和你舅妈去了反而怯场。再说了,弄不好倒给你丢脸。&rdo;舅舅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为她着想的,这也是温晚暂时不想告诉舅舅她离婚的原因,至少也要找到能让舅舅放心的人再说。贺沉看不到温晚的表情,一双眼复杂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女人似乎也没她外表看起来那般坚强,至少在顾铭琛的事情上,她总是在伪装。他黑眸一沉,忍不住就说:&ldo;新闻的事,不想知道谁是幕后黑手?&rdo;&ldo;咚&rdo;一声响,温晚指尖一滑就把手里的西红柿掉进了水池里,凉冰冰的水渍溅了一身。她慌慌张张地随手擦了脸庞好几下:&ldo;哎,我说你出去好吗,你在这我都没法专心做菜了,待会切到手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