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二哥。&rdo;齐刷刷的喊声很是洪亮,看来贺渊在这些人里面非常有威望,他虽然瘦削,但是走过去时气势很足。贺霆衍也跟了过去,温晚只好紧跟其后。她这才看到贺沉站在灵堂中央,他身上的西服并不是很严谨的黑色,站在一群穿着丧服的男人间便格外抢眼,表情也平静冷淡,好像刚才被人围攻的不是他一样。周围凶神恶煞的人不少,他却只带了阿爵一个,明明看起来他处于弱势,可是无端的就是有种临危不惧的王者之风。只是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看到温晚,见她时表情有细微的变化,但很快转瞬即逝,不细心看根本发现不了。-贺渊走过去,站在贺沉旁边,仔细一看发现这两人像的地方并不多。就像此刻贺渊脸上带着几分平易近人的笑,与贺沉并肩而立,这么一对比就显得贺沉越发阴郁。贺渊静了静才开口:&ldo;今天是我父亲的丧礼,大家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rdo;底下的人全都噤了声,须臾,还是有人不忿道:&ldo;二少说的是,可是贺老走的不明不白,想必这时候也不甘心闭眼。我们不只想给贺老一个交代,也是不放心大权落在小人手上。&rdo;那人说话露骨,眼神还讽刺地望着贺沉。阿爵拳头紧握,随即利落地从身后拔枪指向说话那人,唇间淡淡吐出一句:&ldo;再说一次。&rdo;说话那人也不是小人物,在公司里很有威望,被阿爵这么一指脸色骤变,却又不甘心在人前失了面子,支支吾吾地磕巴道:&ldo;冯爵,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个杀兄弑父的小人根本不值得你这么维护他。&rdo;阿爵眼神一冷,声线也低了八度:&ldo;你找死。&rdo;贺渊急忙伸手扣住阿爵的腕子:&ldo;有话好说,忠叔是元老,你也不想事情再恶化。&rdo;阿爵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听到贺渊说话,他眼神凶狠地盯着忠叔,只要贺沉一声令下就当真会打爆对方的脑袋。贺沉冷眼看着一切,也没阻止阿爵,只是侧身往前一步,反而站在了人前正中央。他冷静地望着乌央央一屋子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逼人:&ldo;想要我交权,就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说我弑父杀兄,拿出证据给我看看。&rdo;人群里开始有些骚动,低声耳语,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主动挑衅。倒是忠叔身后一个男人跨了出来,他说话气势很足,只是嗓音还是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栗:&ldo;贺老三你别得意,真以为我们没证据?大哥走了不把股份留给妻儿,却全都落在你手里,谁都知道你和他不对付。如果这些不够,还有人证。&rdo;接着有人配合地站出来,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年轻女人安静立于贺沉身后,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看起来分外憔悴。她眼眶发红肤色苍白,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说话时也颤颤巍巍、怯懦无助:&ldo;我可以作证。&rdo;&ldo;孟小姐是贺老的妻子,她说的话总不可能作假。&rdo;孟云洁胆怯地看着贺沉,语气低低地:&ldo;贺沉之前有批货出了问题,为此和贺老起过挣扎,他还拍了我的裸-照威胁我,他对贺老的行程非常清楚。从我这查出这些事不就贺老就发生意外了,不是他还能有谁。&rdo;随着孟云洁的话音落下,周围一群人又是义愤填膺地开始起哄:&ldo;贺老三交权!&rdo;温晚没想到一场葬礼最后会变成这样,之前只觉得贺沉这人阴晴不定很难琢磨,现在看他在贺家的处境居然这么……她也说不上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儿,反正不是那么痛快,看到他处境堪忧,居然有些同情。不过那男人显然比她的承受力强了太多,众人指责之下,他也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架势,居然还嘴角噙着笑,慢慢走近孟云洁。那孟云洁像是真的怕他,往后退开一步:&ldo;你,干什么?&rdo;贺沉笑道:&ldo;孟小姐虽然只是三流演员,演技却让人叹服,不继续拍片儿实在太可惜。&rdo;孟云洁脸色煞白,肩膀瑟瑟打颤:&ldo;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别想再威胁我,我不怕。&rdo;贺沉点了点头:&ldo;是实话,我没说是假的。&rdo;贺沉这话一出口底下便是一阵哗然,大家都没想到贺沉会这么轻巧地承认,温晚也被贺沉那样给惊住了,难道他真的不怕背上弑父杀兄的罪名?或者这一切本来就是真的?她再看贺沉的时候,觉得越发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