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问出口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终于有勇气去面对了。晚好摇了摇头，微微抽噎着：&ldo;傻瓜，你不也一样，爱还是恨，自己都分不清了……我也是，所以来见你，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do;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他了，这么多年，是是非非全都搅和在一起，究竟是该把他当仇人还是朋友，还是亲人……她已经完全分辨不出了。恐怕连他自己也一样，不知道是该恨她还是爱她了，所以才会一直这么矛盾地一边对她好，一边做着伤害她的事。彼此心里的结终于解开了，可他们都很清楚，这条路再也走不下去了‐‐周子尧将她的手捏的发疼，仿佛根本就不准备松开，他喉间发紧，许久才低哑地问：&ldo;那我们、我们‐‐&rdo;&ldo;子尧，放手吧。&rdo;晚好说完，一直盯着自己的指尖看，&ldo;我们可以彼此祝福，但绝对不可能厮守。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所以真的不愿意这种感情折磨你一辈子。&rdo;周子尧只觉得自己胸口像被狠狠捅了一刀似的，虽然明知道结果，可还是不甘心。但不甘心还能怎么样呢，穷途末路，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夕阳的余晖将街道染成了一片金黄色，晚好往外走的时候，心情前所未有的清明。她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不知道周子尧知道她不恨他，是会高兴还是难过。但这一切都不是他们谁能左右的了，有因必有果，当初自己种下的因，今天无论是何种结局，都只能勇敢承受了。她低着头往另一边走，忽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回头就见周子尧沉默地站在她身后。他身上的黑色大衣都被淬了一片金色，眼神如暗夜里的星光一般明亮，多像那年初见时的雪夜……晚好忍不住又红了眼眶：&ldo;干嘛跟着我。&rdo;周子尧看着她并不说话，只大步走了过来，他不给她任何时间反应，伸手扣住她的后脑，朝着那双粉嫩的唇用力吻了下去。咸涩的液体蜿蜒过唇角，这是他们之间唐启森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姜晚好了，可这个女人的名字和模样，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奶奶身体抱恙入院治疗，他陪在身边，每天都能听到她念叨这女人。什么想念姜晚好炖的鸡汤，想念姜晚好笨嘴拙舌地给她念报纸，想念姜晚好那不怎么高明的按摩技巧，还想念来不及相认的北北……他听得烦躁，心里也格外不痛快，找了五星级酒店的师傅给老太太炖鸡汤，结果老太太连看都不看一眼：&ldo;不是阿好做的，光闻着就不一样。&rdo;唐启森还真不知道姜晚好炖的又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鸡汤吗？难道还能往里放什么秘方不成。结果老太太就是连他特意花大价钱请来的按摩师傅也嫌弃：&ldo;按的我全身都疼，和阿好比起来差远了。&rdo;他亲自给她读报纸，老太太照样不买单：&ldo;机器人似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听得我直犯困，阿好念起来就不会这么无聊！&rdo;唐启森算是看明白了，老太太挑来挑去，说到底就是想念姜晚好这个人罢了。可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一切，他压根就拉不下脸来去找对方，何况她那天说的那么坚决，不想和他再有任何交集，就算他去了她也未必会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