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毙绝对不是他唐启森的风格,所以他很快回击了,作出十分专业的样子来:&ldo;你继续住职工宿舍,那套房子租出去,每月又有不小一笔钱进账,还能增值。怎么算都比现在出手要好。&rdo;难得他耐心解释,晚好也全都听进去了,不得不承认在算计这件事儿上这男人确实比自己在行。唐启森就知道以姜晚好那点数学水平肯定算不清楚这笔账,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崇拜也依旧觉得很受用。可很快那女人又开口了:&ldo;你说的没错,的确是个赚钱的好法子,不过我已经在联系买家了‐‐&rdo;唐启森唇角刚刚浮起的一丝笑意彻底凝滞了,这女人现在就这么听周子尧的话?晚好也没解释,如今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当年买祖宅的那个老板私下联系过她,说这房子马上准备拆了重建,要是她还想买回去,这月就是最后期限了。这是父亲临走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她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不过这些事她没必要和唐启森说,反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房子是她的,想怎么处理都在她。可面前的男人脸上就跟覆了层寒霜似的,一双眼发狠地望着她,就跟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晚好都糊涂了,她卖自己的房子他至于这么生气吗?车厢再次陷入死寂,顿时谁也没再开口说话,不过两人之间似乎常常都是这样,晚好也没多想,又坐了会儿便主动说:&ldo;我上去了。&rdo;见他忽然冷了脸,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又得罪他了,大概失恋后遗症?总之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她刚刚下车,身后又传来他略显低沉的声音:&ldo;姜晚好。&rdo;晚好回头时,见他一双眼沉沉地盯着自己。眼底明明灭灭像是带着刻意压抑的火气,她又开始有那种不安和焦虑感,用力捏了捏手指:&ldo;有事?&rdo;唐启森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晚好都疑心他是不是听到酒店那女人说的那番话,现在准备秋后算账了。可最后他却只是从车窗里扔出来一样东西,冷冰冰地吐出一句:&ldo;记性差成这样,怎么不把自己给丢了。&rdo;晚好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包。她站在原地看他的车绝尘而去,深深呼出口气。他一定没听到,要是听到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当初他那么强烈反对要这个孩子,要是真的知道了,不会这么平静才对。&ldo;姜远山当时病的很严重,医药费又不是笔小数目,后来姜小姐走投无路就把家里的祖宅给卖了。听说这几年私下和那个屋主联系过几次,看样子是想把祖宅给赎回来。&rdo;助理说完这些,停下瞄了眼书桌后的男人,给出结论:&ldo;决定卖沐水东郡那套房,应该就是打算着手买祖宅了。&rdo;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壁灯,光线微暗,他也无从分辨唐启森的表情,可从这人风风火火回来就把自己急招过来的情形看,老板此刻心情一定很不妙。果然唐启森微微抬眸,眼神仿若冷冽刀锋般投过来:&ldo;如果我不问,你准备把这些都瞒下来?&rdo;助理被他凌厉的口吻吓得额头全是汗,哆哆嗦嗦地解释:&ldo;我看您已经给她送了房子,所以就……&rdo;唐启森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底的温度越来越凉,等再开口,说的话便吓得助理连大气都不敢出。&ldo;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是谁的助理?&rdo;房间里安静极了,助理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戛然而止。书桌后高大的男人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散漫地朝他走过来,可越是这副闲散的姿态,越发预示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他在他身前站定,甚至伸手扶了扶他肩膀:&ldo;我不说,不代表什么事都不清楚。那些小事路琳做主都不要紧,可和姜晚好有关的,只能由我做主。&rdo;路琳情商很高,和他身边的人全都关系不错,以前他没觉得怎么样,这些小事也很少会放在心上。可现在‐‐助理早已心内大震,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战战兢兢地听着又一个劲儿点头表示:&ldo;是是,我记住了。&rdo;唐启森却依旧沉着脸:&ldo;正好邢州那边的子公司需要人,你过去。&rdo;这是要把他发配走了?以前他可从没出过错,就这一次居然就‐‐助理猛地抬起头,嘴唇微动想解释,可被唐启森眼尾一扫又吓得闭嘴了。以前觉得老板很宠路小姐,如今看来似乎……也不全是那样?还是说因为事情与姜晚好有关,他才格外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