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青弹了弹烟灰，&ldo;别那么得意，就算不是我，可也不一定就是你，谁知道能不能是别人呢。&rdo;靠，至于这么咒他吗？沈良臣下了车，站在另一侧看着他，&ldo;你，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rdo;&ldo;不是。&rdo;程季青也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忽然就笑了，&ldo;我不会和谁在一起，所以你要小心了，说不定这次分手能让她看清内心，发现已经深深爱上我了也说不定。&rdo;沈良臣额角狠狠一跳，不由嗤笑道：&ldo;程季青，一旦分手，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要论前男友，也是我先，你后边排队去。&rdo;程季青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不动声色地狠狠抽了口烟，将烟蹄扔在了脚边，这才直起身，说：&ldo;所以你千万要抓紧机会，被给我机会反悔。&rdo;他说完这话就走了，没给沈良臣回答的机会。夜色又深又凉，到处都是一股寂寥萧索的味道，程季青长这么大，沈良臣本想上楼看看她的情况，可这时候他忽然出现，想必对她来说只会觉得尴尬，于是他重新回了车里，时不时抬头看属于她的那扇窗户。她会哭吗？会不会特别伤心？他在心里做了无数种揣测，心疼之余，又有些说不出的复杂。这个晚上他便在车里枯坐到天明，第二天一大早居然看到谈颖准备去上班。他忍不住松了口气，能上班就好，至少说明她情绪很稳定，他做出巧遇的样子，径直将车开到了她身边。喇叭一响，她就猛地回过头来，这么一看脸色并不好，妆容都遮不住的黑眼圈。沈良臣开口喊她，&ldo;去上班？我送你。&rdo;谈颖蹙眉看了他一会，忽然说：&ldo;你昨天没走？&rdo;沈良臣镇定地看着她，撒谎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ldo;当然走了，怎么会这么问？&rdo;&ldo;你衣服……还是昨天那一身。&rdo;像他这么讲究外表的人，不可能连着两天穿相同的衣服，只是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再看他苍白的脸色，越发地五味杂陈。沈良臣丝毫没有谎言被揭穿时的窘迫感，舒展眉目，却是冲她微微一笑，&ldo;对，我担心你，所以没走。&rdo;谈颖又是一阵沉默。她在路边站着，他便也不催促她，两人就那么奇怪地僵持着，直到她伸手开了车门，并且说出一句，&ldo;一起吃早餐吧。&rdo;地点是谈颖选的，就在她家附近的一家早茶店，两人对桌而坐，气色都差到了极点。看着这样的她，沈良臣心里不是不难受的，程季青在她心里终究是占了些分量，至少他没见谈颖为谁这么憔悴过‐‐谈颖低头喝了口手边的温水，忽然抬头看向他，沈良臣来不及收回黯然的神情，被她捕捉了个正着。但他丝毫不尴尬，只说：&ldo;怎么不请假休息？&rdo;谈颖摇了摇头，&ldo;有很多事要做。&rdo;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正在斟酌，她忽然主动道：&ldo;我没事，昨天季青和我说了很多，我们分开对彼此其实是好事。他的一番话，我才发现自己犯了混，以为是为别人好，其实未必。所以这样的结果，我并不难过。&rdo;她只是替季青难受而已。沈良臣盯着她，总算是松了口气，&ldo;你能这么想很好。&rdo;谈颖点了点头，正好服务生将早餐送上来，沈良臣看她小口吃着，忽然伸手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背。谈颖的手倏地一僵，怎么样都抽不回，因为他的力气极大。沈良臣说：&ldo;我知道这时候说这些非常不合适，但小囡，我真的不想浪费时间了。以为你不在的那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再后悔，知道你还在，可你却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我真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就要彻彻底底地失去你，可是现在，机会忽然摆在我眼前。&rdo;他停了下，握住她手的动作越发地紧了紧，像是在表明决心，&ldo;那种失而复得的珍视感，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我也知道你还没彻底地跨过那个坎儿，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