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了,伤口又疼了?&rdo;千北感觉到c黄上人的动静,倾身下去想查看她身上的伤口。听到声音易小聊愣怔了半晌,转头看到c黄侧的人,那张脸,恍恍惚惚,竟有些恐惧。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还是让千北迅速的捕捉到了。易小聊保持着趴卧的姿势已经36个小时,除了头部能稍稍换个方向侧视之外,整个身体都无法挪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想去问。感觉到千北的靠近,易小聊不知哪来的力气,身子居然往c黄侧挪了半米,这么大的动静扯得背上刚刚fèng合的刀伤仿佛撕裂般的生疼起来。易小聊疼得额际的汗珠大颗滑落下来,颈间洒落的长发都有些濡湿。千北的手僵在离她的背还有一寸的地方,以何等难堪的姿势停了下来。他垂下的眼中滑过一丝惊愕,瞬间被掩饰得很好,&ldo;……我只是想帮你看看伤口。&rdo;易小聊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紧咬着下唇,&ldo;我没事。&rdo;千北坐在c黄侧看着她白皙脊背上那突兀的纱布,起身立在c黄侧,挺拔的身形打下一层颀长的暗影覆住了易小聊眼前的光芒,他好看的眉眼隐在了逆着的光线中不太清晰,&ldo;我去熬点粥,你已经36小时没进食了,肯定饿了。&rdo;千北走得很快,步履虽然沉稳,但是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的攥着,心里的某些情绪已经到了急需宣泄的境地。小聊喊住了走到卧室门口的他,她的声音因为沉睡有些暗哑,&ldo;千北……想喝水果粥。&rdo;易小聊侧枕着头窝在柔软的枕头里看着千北,千北没有回头,只是紧握着的拳稍稍松了点力道。带上门的瞬间,他只沉声说,&ldo;我马上回来……&rdo;易小聊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疲累,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因为只有这一个理由才能解释她爱柏笙的事实。那个眼里、心里应该都没有一丁点位置留给她的男人。她究竟是要到什么地步,才肯放弃。他的心里……想些什么,易小聊猜不透,懂不了。只是那晚的记忆还残留在脊背上,那滚烫的液体滴在脸颊上的感知,模糊却又似乎很真实,是梦吗?柏笙……那么冷血的柏笙,会为了她哭?千北为她做的,一点也不亚于自己为柏笙做的。易小聊再迟钝,也看到了千北这些年为她做的,这是不是就是报应?是自己辜负千北的报应。若是报应,成全了千北,谁来成全她?柏笙留给她的东西,不算少,却都是刻骨铭心的。远的不说,就说眼下。背上那fèng合了17针的伤口,以及手臂上的那十针,这次的伤口,又要多久才能愈合?不像七岁那年额头的轻伤,也不像十五岁那年肩膀处的牙印,这次……足够久的时间来让她记住柏笙留下的东西。千北回来的时候,手里果然是他亲手熬得水果粥,里面有细粒的柚子丁,是易小聊喜欢的。小心的搀起她,千北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她吃。桌子上千北的手机在嗡嗡震动,千北拿着调羹的动作顿住一秒,下一秒依旧神色自若的小心喂着易小聊喝粥,易小聊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ldo;没关系,有事,就先走。&rdo;千北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不断闪动的名字,按下接听键,电话那端马上传来了柏笙的声音,&ldo;我在盛世。&rdo;柏笙说完就挂了电话,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阖了阖眼,心里乱得一点也理不清思绪。千北看着黑了的屏幕,敛下眉,乌黑的双眸里瞬息万变。&ldo;千北?&rdo;&ldo;嗯?&rdo;&ldo;不要,做傻事。&rdo;易小聊的目光清明澄净,似乎一眼就洞穿了千北所想。&ldo;我有分寸。&rdo;千北不喜欢易小聊眼下如此明显的担忧,他有些不懂易小聊,更不懂柏笙。他只知道,如果他爱一个女人,是舍不得在她身上留下这么深的刀伤,也舍不得……放她一个人自生自灭。那天,柏笙忽然打电话给他,说让他在公寓等着。直到那时候他才知道,柏笙回了n市。可笑的是,易小聊伤得这么重,柏笙只是差人把她送过来。甚至没有给他一个交代。易小聊虽然是易家的养女,可是从小也是娇生惯养,一家子都疼着宠着,这么重得伤,千北第一次看到。盛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下,它永远是奢靡璀璨的,里面震耳欲聋的声响被隔绝在包间门外,千北一进包间就看到一个女人跨坐在柏笙的身上,柏笙正在和她低声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