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手紧紧的握着玻璃杯,不断的吸了几口气才回神直视他,&ldo;阿姨……不在了。&rdo;荣享双眼灼灼的盯着她,那眼神凌厉威慑,看得她一阵阵的心惊。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的去拉他的手,&ldo;哥……&rdo;荣享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挥开她的手,支着身子要起身。荣绒连忙去扶他,被他甩开又扶上去,&ldo;哥,你冷静点。&rdo;&ldo;滚开。&rdo;荣享冲着她吼,&ldo;我不相信,我妈刚才还好好的。她一直在跟我说话,你胡说……&rdo;荣享赤着脚,甚至顾不上穿鞋就往外跑。刚打开门就与荣建岳撞个正着,荣建岳双眼发红,下巴上有乌青的胡茬。乍一看到荣享,他瞳孔都在慢慢收缩,&ldo;醒了?乱跑什么,回c黄上躺着。&rdo;&ldo;我去看我妈,我妈呢?&rdo;荣建岳看着荣享,神色冷然,慢吞吞且字字清晰,&ldo;你妈走了。&rdo;荣享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看着面前这人如此镇定的说出这句话。大力的拨开荣建岳往外跑,&ldo;胡说,我不相信!&rdo;刚刚明明还一直和他说说笑笑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了。她明明活生生的冲着他笑,又怎么会突然说不在就不在了。荣绒看着荣享失控的样子,眼眶涩涩的。荣建岳从后面制住他,声嘶力竭,&ldo;荣享,你给我冷静。你妈妈走了,走了,死了你懂不懂!&rdo;死寂一片,荣享停止挣扎,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慢慢转身看着荣建岳,&ldo;你再说一次。&rdo;&ldo;小享,让她安静的走吧。你妈妈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rdo;荣建岳此刻整个人都透着落寞悲伤,瞬间仿佛憔悴了许多。知道洪暮死的消息,他比谁都伤心悲恸。他还有那么多话来不及跟她说,做了那么多错事没来得及弥补。荣享忽然就平静下来,目光似乎穿透荣建岳看向别的地方,良久才幽幽说出一句话,&ldo;她在哪里?&rdo;拉开冰凉肃穆的白布,洪暮安静的躺着。荣享坐在病c黄前的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傻傻的注视着她的眼帘。许久,双眼模糊视线也越来越不清晰,却还是牵强的笑,&ldo;是不是刚回来倒时差吧?明明你只是累了,想睡一觉而已。对么?&rdo;看着洪暮毫无生机、苍白的脸色,荣享将脸埋进双手间。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在一秒之间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荣享满手都是咸湿的液体,他缓缓的抬起头,一下子跌落在地上,紧紧的攥着洪暮的肩膀,&ldo;妈‐‐&rdo;荣绒捂着嘴站在病房外,低低的哽咽,看着荣享的样子她的心也一下下被勒紧。一切都来得太快,甚至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洪暮就那么没了。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就这么消失,荣享的痛苦是她能想象的,却是她分担不了的。她多希望能替他痛一点。能替他疼一些。洪暮的葬礼很简单,她本来就不是个喜欢高调华丽的人。冬日,灰蒙蒙的阴雨天气,这样的日子更是让人的心情抑制不住的压抑。荣享穿着黑色大衣站在墓碑前,淅沥沥的小雨砸得他头发有些濡湿。他一直垂着眼,睫毛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荣绒穿着黑色的羊毛裙,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宋海清来的时候,荣绒有些紧张。她不懂这时候宋海清来凑什么热闹,她忐忑的看着荣享。荣享这些天出奇的沉默,真怕他所有压抑的怒气瞬间爆发。宋海清先是和荣建岳说了几句话,荣建岳显然也没什么心情敷衍她。但是在外人面前实在不好爆发,任由她演得尽兴。荣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荣绒松了口气,也许在这样的日子里,荣享不想洪暮走的不安心。宋海清摘下墨镜在墓碑前缅怀了一会,也许此刻她心里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但是在外人看来,她还真似一个故友那般哀痛。她徐徐走近荣享,细细注视了他一会。荣绒看着她那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发怵。不知道宋海清和荣享说了些什么,荣享忽然目光复杂的看了荣绒一眼。那一眼,荣绒忽然有一种坠入冰窟的错觉。为什么……她此刻觉得他那么遥远。远到,怎么追,也逐不到他一丁点的影子。作者有话要说:嗯,狗血吗?我觉得挺狗血的,嘿嘿我也逃不了俗套,偶尔加点狗血进去。大家就狗血的看看吧_☆、心生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