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白忽然伸手扣住我的手心,我低头吃惊的看着我们十指交握的掌心,再抬头看他。他脸上带着笑,在阳光下忽然灿烂得很耀眼。我还来不及质问出声就被他用力拖着往旁边的小径走去。浓密的树荫晃动着细碎的阴影,阳光歪歪斜斜的从树fèng中偷偷洒下金黄。我和他面对面站在小树林里,看着轻风拂过他额际的黑发,他的衬衫也被风灌得有些发胀,偶尔还有属于他的气息弥漫在我的鼻尖。这样的静谧让我的心有些怪异的宁静,这是和林瑾男在一起时刺激兴奋的感觉截然相反的体验。我微微轻喘着,忽然他的手臂一用力就把我带进了怀里。我踉跄着撞进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和林瑾男一样的刚毅结实,只那么轻轻撞击了一下,我胸口都有些酸痛。我下意识的伸手抵住他,结巴道,&ldo;做、做什么……&rdo;&ldo;说的是爱,做的当然也一样。&rdo;我瞠目结舌,彻底的目瞪口呆了。这、这是一个身为天底下最光辉职业的老师该说的话吗?我吞了吞口水,不敢置信的再次试探到,&ldo;陆老师,您,宿醉还没醒?&rdo;陆睿白揽在我腰间的手臂一点点收紧,另一只手覆在我耳畔,&ldo;橙子,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我会帮你慢慢忘记他。我有信心,你呢?想试一试吗?&rdo;我心怦怦的跳得极快,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似乎比我想象的知道得还要多,难道……林瑾男都告诉他了?那,了解了那样的一个我,他还会喜欢么?我喉咙发紧,垂下眼,茫然的顾左右而言它,&ldo;我……我其实很坏,一点也不好,你不懂,你知道了就不会这么想我了,就会讨厌我的。&rdo;陆睿白乌黑如暗夜的眼眸深邃的凝视着我,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我的耳垂,&ldo;橙子,我懂。真的!也许我不够了解,可是你可以都告诉我。等你真的接受我的那一天,好么?&rdo;此刻的他似乎很不一样,有一种类似于巫蛊的魔力在吸附着我。我讶然的仰着头,全身的细胞都敏锐的感知着他微凉的指端在我耳际抚触的苏麻感。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惊愕的瞠大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我不断警醒自己,易暮橙,他是你的老师。他不会潜规则你,你要镇定。不要冲动,可是看着他近在尺咫的脸,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潜藏的暴力因子。想也不想的挥拳冲他鼻翼砸了过去。陆睿白一把遏制住我的手腕,眼神黯淡了几分,&ldo;你真的想摆脱他吗?想的话,为什么刚才没阻止他,现在,却偏偏不能是我?&rdo;我呆住,被他攫住的手腕也一点点滑下他的掌间。我不喜欢林瑾男,因为他总在试图提醒我一些事。我现在也开始讨厌陆睿白了,因为他总在试图探索我的过去。那个被我埋在心里4年的……肮脏的,秘密。我心情很不好,没精打采的回了易家。易小聊和易柏笙终于旅游回来了,看我失落的样子,易柏笙居然没一点同情心的又对我冷教育了一番。所谓&ldo;冷教育&rdo;是我家易柏笙自己发明的教育方式,心理教育加冷处理。他对我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心理教育,带有语言谈话内容的时间不到15分钟,剩下的105分钟都在无声的冷气压下煎熬我脆弱的承受能力。他拿出了在警局提审犯人的威严,环胸而坐,犀利的注视着我。我头皮发麻、眼睛发涩、困得不行,但是又不敢公然抵抗我家暴君。易小聊时不时的进来端个茶送个水果,当然对象必定是她挚爱的老公易柏笙先生。至于她可怜的女儿我,只有吞口水的份。在120分钟的心理折磨与生理极限后,易柏笙终于发话了,&ldo;说说看,这次又是劈的谁?蔫茄子似的,看样子是栽了,被人家给踢了?&rdo;看着易柏笙幸灾乐祸的模样,我实在忍不住想问一句,我还是不是您亲闺女了?有自己老爹这么咒自己女儿的嘛?我心里偷偷翻白眼,面上却是恭敬的回道,&ldo;没有啊,我都说了好多遍了。我没谈恋爱,那些个什么劈腿的事更是子虚乌有。您要明察秋毫,千万不能错判冤案呐!&rdo;易柏笙冷冷的哼了一声,拿着茶杯喝水,最后还特鄙夷的瞪了我一眼,&ldo;你那当然不是谈恋爱,任何不以真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这就是耍流氓。&rdo;&ldo;……&rdo;我真想为易柏笙拍手较好,我46岁的老爸多么与时俱进哪,还知道改词。我心里默默腹诽,现在早变了,人家都说任何不以上c黄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这么想,我的确是耍流氓啊……这么想,我就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