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别墅,江城一直沉默的往前走着,厉明月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的抬头看他的背影。夜风很凉,慢慢开始入冬了,冷冷清清的月色更是照得路边的树影斑驳,厉明月随着一阵寒风拂过,剧烈的咳嗽起来。江城滞住脚步,侧过身看着她,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无声的叹息,&ldo;出门不知道多穿点衣服么?都这时候了还逞强。&rdo;厉明月笑了笑没说话,两个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厉明月咬了咬唇,还是开了口,&ldo;南风必须回澳洲。&rdo;江城蓦地停了动作,依旧背对着她,但是语气很强硬,&ldo;我说了不可能,你不要cao心,我知道该怎么做。&rdo;想了想他又对她说了句,&ldo;你顾好自己就行。&rdo;厉明月一拧眉,加快步子走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ldo;江城,听我一次,这次她回来,还带着个孩子,瑾姨已经‐‐&rdo;她没有再说话,许是觉得接下来的话不该说,但是江城还是读懂了,戏谑的笑起来,&ldo;瑾姨已经什么,已经疯了是么?你也这么觉得,她简直已经成了一个为了仇恨而活的机器。&rdo;&ldo;江城,瑾姨不会就此摆手的。&rdo;厉明月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江城的固执她向来都是无条件妥协的,可惜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由着他胡来。江城眉心一紧,低头看着厉明月埋在阴影里的脸,轻笑,&ldo;姐,你……是因为姐夫,对么?&rdo;厉明月一怔,没有再说话。她转过身直接朝车边走去,没有回答江城,或许她自己也没有答案,又或许,有的答案,她无法面对。江城看着她孤寂的背影,沉默的跟了上去,厉明月其实比他更苦吧?爱的人,不能爱,甚至在她面前死去。那种痛苦恐怕会纠缠她一辈子。江城有时会想,他们究竟是在救赎自己还是在加深自己的罪孽,至少他的灵魂,已经越来越肮脏‐‐傅展年看着南风呆滞的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晨曦的小书包,就这么枯燥的姿势她已经维持了一整天,他沉默的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ldo;对不起,我要是不出门,保姆也不敢那么大胆子带晨曦出去逛,晨曦也不会‐‐&rdo;南风摇了摇头,&ldo;他是故意的,就算今天不带他走,下次有机会还是会这么做。&rdo;傅展年皱了皱眉,问,&ldo;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呢,至少那样他是不会伤害晨曦的。&rdo;南风猛地抬起头,双眼惊恐的看着傅展年,嘴唇蠕动了几下才说,&ldo;不可以,不可以告诉他。&rdo;&ldo;……为什么?&rdo;傅展年很疑惑,究竟是出自什么样的原因才不能让厉江城知道真相,而且,他更不明白的是作为男人,自己的小蝌蚪是如何流露在外的,厉江城这傻子竟然不知道?!南风垂下眼,面无血色,声音有些低哑,&ldo;我不会告诉他的,我要怎么告诉他,他不爱我,甚至有可能是杀害我父亲,夺走我一切的凶手,我该怎么告诉他我为他生了个儿子。而且‐‐&rdo;南风苦涩的笑了笑,自嘲的看了傅展年一眼,&ldo;他都不知道那晚的是我,他被人下了药,换做任何女人都一样。&rdo;傅展年一脸的不可置信,心里一紧,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收紧手臂把南风抱到了怀里。南风被吓了一跳,在他怀里无措的仰着头,双眼微微泛红,像只迷路的兔子。傅展年觉得那只兔子好像把又软又小的爪子伸进了他心口,一下下又轻又揉的挠着,让他全身的神经都好像因为这点苏麻而激动起来。傅展年在室内只穿了件衬衫,领口的三颗扣子敞着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南风贴着他的胸膛都能感受到他胸口激烈的起伏和沉重的呼吸。她紧张的扣紧手指,勉强扯起一抹笑,&ldo;年、年哥‐‐&rdo;傅展年眼神一黯,认真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慢慢说,&ldo;南风,忘了他吧,不值得……以后,还有我。&rdo;南风心口一窒,惊得说不出话,她其实也不是神经太迟钝的人,只是傅展年总是将他们之间那根尺拿捏得当,从未有逾越的举动,她一直有些怀疑,却又觉得不像,毕竟她只是个极普通的女人,甚至还带着个孩子,而且最重要的,她还是个瘾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