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赫看她明显敷衍的态度,无奈道:&ldo;疗养院没你想的那么可怕。&rdo;晚秋抬起头,留有淤青的唇角扯起温和的笑意:&ldo;高医生,这是我自己的事吧?我会拿主意,谢谢你。&rdo;她刻意疏离的态度让高赫心头升起几分异样。林晚秋说完就起身往外走,高赫看着她瘦屑的背影,微微叹息:&ldo;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就算欠他,也早就还清了。&rdo;晚秋顿了脚步,视线死死盯着地面,最后摇了摇头平静道:&ldo;不是因为这个。&rdo;高赫皱起眉头,眼中满是不解。林晚秋没再解释,只是拿了包径直朝门口走去,父亲临终的时候说过,不可以和知夏分开,知夏的病随时都有可能发作,也许在某一刻就会闭眼离开了,她不可以让知夏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这是父亲的遗言,也是继母的夙愿。脸上的伤痕不明显,只是手腕处被他擂了几拳疼得厉害,她看了眼上面的淤青,琢磨着是不是该穿个长袖去上班。不知道这样的天,会不会被人笑奇怪。开门的瞬间,却陡然撞进那双熟悉的黑沉眼眸,他似乎感到微微的错愕,随即薄唇抿成直线,视线缓缓落在了她唇角的伤痕和腕间的印子上。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男女主对手戏,下一更在晚上,v前会暂时日更,我调整一下,然后希望能攒点存稿,这样就能固定更新时间了ps:谢谢怪阿姨的地雷ps2:那个,这文前面或许觉得女主很惨,但是大白欠下的总要还的!而且女主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弱……她不是白莲花也不是圣母,就是个被生活压迫的女人tt☆、白沭北会突然出现,这让林晚秋有种无所遁形的压迫感,她现在的样子实在算不得好看。谁都想在自己暗恋的男人面前留个好印象,她是注定不能了,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会被他撞上。&ldo;我‐‐&rdo;她沙哑开口,想打破这难堪的局面,悄悄把手臂藏到身后,这才艰涩的挤出一抹笑,&ldo;上午有事就先走了。&rdo;白沭北薄唇微勾,毫不在意的扬了扬眉峰:&ldo;无所谓。&rdo;无所谓……这就是他对她态度的所有概括,可是她还是存了一点希冀,抿着唇看了他一会:&ldo;我这就去看萌萌。&rdo;她说完想走,白沭北却伸手拦在她身前,目光却一点儿也没落在她身上:&ldo;不用了,我已经给她办了出院手续。&rdo;林晚秋蓦地抬起眼,乌黑的眸子似乎总是蒙着一层水汪汪的雾气,白沭北最看不得她这副小白兔模样,自己当年险些就被她骗了。以为是单纯,其实是城府。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她唇角的淤青,林晚秋无措的别看眼,只听他轻佻的笑出声:&ldo;这些伤……不会是遇上打劫的吧?&rdo;林晚秋把脑袋垂得更低了:&ldo;不是,我不小心摔了。&rdo;她这谎说的实在不怎么高明,可是白沭北显然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这人向来善于伪装,谁知道她又是用了什么苦ròu计?他侧过身想进屋,高大的身形刻意保持疏远的距离,好像她是一枚肮脏的病菌。林晚秋紧了紧手指,还是开口喊住他:&ldo;白先生,我答应了萌萌带她去玩,不想食言,您可以让我见见她吗?&rdo;白沭北滞住脚步,并没有马上回身看着她,她越发的忐忑不安了,自己这要求……好像真是有些逾越了。果然白沭北回过身时,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看她的眼神睥睨淡漠:&ldo;林晚秋,你是不是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昨晚找你是因为萌萌不开心,你真把自己当她妈妈了?你忘了她出生证明上写的谁的名字,嗯?&rdo;林晚秋牙关咬得很紧,脸颊胀得通红:&ldo;可是、可是萌萌也是我生的‐‐&rdo;白沭北闻言,倏地扬手扣住她的手腕,她被他大力推到了一旁的墙壁上,那力道似是恨不能将她捏碎了。她瞪大眼,全身的血液凝固一般,都忘了呼吸,只微微仰着头,不可思议的注视着他。白沭北狭长的眸子迸发出强烈狠意,一字字咬牙道:&ldo;我警告过你,这句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如果你到处和别人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do;他修长的手指狠戾箍住她纤细的腕间,不偏不倚,正好勒住了知夏打伤的部位,在某一刻好像骨节都发生了错位,撕心裂肺的疼。林晚秋额角都渗出了细汗,小巧的鼻翼微微鼓动着,悲伤的注视着面前冷肃的男人:&ldo;我只是想陪陪萌萌,我不会在她面前乱说,更没有妄想什么,白先生,你相信我。&rdo;白沭北额头的青筋都好像在细细跳动着,冷硬的五官冷峻逼人:&ldo;相信你?我疯了不成。&rdo;离得太近,他能看清她澄净的眼底缓缓流动的波纹,好像有什么被她硬生生的压制住了。他不想去深究,更不想探寻,好奇害死猫,尤其眼前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多花半分心思去同情和了解。白沭北眼神微沉,狠狠甩开她的手腕。她全身都松懈下来,靠着墙壁大口喘气。-&ldo;沭北?&rdo;高赫打开办公室门板,一眼就看到对峙的男女,惊愕的看着他们,&ldo;你在干嘛?&rdo;白沭北不答,只是警告地看了眼林晚秋,随即拿出白色手帕揩了揩手指,淡淡回道:&ldo;没事,我来替老三拿药。&rdo;高赫还是疑惑的看着林晚秋,林晚秋却避开他询问的眼神。高赫皱了皱眉头,只得对白沭北说:&ldo;进来吧。&rdo;白沭北没再看林晚秋一眼,径直走了进去。高赫在办公桌后坐定,把早就准备好的药盒推至白沭北跟前,想了想又问:&ldo;你和晚秋,认识?&rdo;晚秋?白沭北敏锐的抬起眼,把刚才擦过手指的白色手帕顺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篓里,这才双手交握,好整以暇地打量他:&ldo;怎么?有兴趣,我从不知道原来你喜欢这款的。&rdo;高赫抿唇,低头推了推眼镜:&ldo;想什么呢,我只是觉着她挺不容易。&rdo;白沭北嘲弄的勾起唇角,但笑不语,只是拿过桌上的药盒来回摆弄着,像高赫这样的毛头小子才会被林晚秋欺骗,她那种小兔子,只要眼圈红一下就能迷惑不少男人。高赫始终觉得白沭北的态度有些奇怪,以他对白沭北的了解,他不会对一个女人这么苛刻冷淡。&ldo;喂,说真的,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rdo;白沭北慵懒的靠进椅背,长腿交叠:&ldo;怎么,还真上心了?多年朋友才奉劝你一句,这女人没你想的那么纯。&rdo;高赫敛了笑,认真的注视着白沭北:&ldo;我相信自己的直觉。&rdo;外柔内刚的女人,傻乎乎的,被一个有着心理疾病的哥哥虐待,却还盲目付出着,他始终觉得这样的女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白沭北沉默地和他对视一眼,不再接话。-林晚秋刚刚打开门,坐在沙发上的林知夏就倏地站了起来,他脸上有些惊慌,眼神闪烁着不太敢看她:&ldo;……你回来了?&rdo;林晚秋点了点头,把钥匙放在鞋柜上,低头换鞋时因为弯腰的动作扯到了腰侧的神经,疼得&ldo;嘶&rdo;了一声。林知夏大步跨到她身边,紧张的扶住她:&ldo;没事吧?&rdo;林晚秋低垂着头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林知夏没见过她这样,以前他控制不住自己发作时,也会不小心伤了她,可是她每次都是强忍着疼痛说没关系,这次……&ldo;晚秋,对不起,我当时脑子完全乱了,控制不住自己。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知道的,我最舍不得伤害的人就是你。&rdo;林知夏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心里慌张得要命,生怕林晚秋再也不搭理自己。林晚秋这才缓缓抬眼,扯起带着伤痕的唇角:&ldo;我不怪你。&rdo;林知夏抿住唇,看着她小脸上斑斑点点的伤痕心脏绞痛,抬手想要触碰,却又不敢再触犯她分毫,只是忧伤地开口:&ldo;还疼吗?我帮你上药。&rdo;林晚秋被他拉着坐在沙发上,林知夏低垂着头,拿了药膏和棉签仔细看说明,他侧脸忧郁低沉,满是落寞气息。林晚秋也沉默着,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再开导林知夏了,白沭北的话每一句都赤-裸裸地将她打回原形,果然是她妄想了,她和他隔得岂是千山万水,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年纪越大,怎么反而愈加天真了?林知夏小心翼翼地瞥她一眼:&ldo;会有点痛,忍一忍。&rdo;&ldo;嗯。&rdo;她眼神移开看向别处,药膏擦在伤口上有些涩涩麻麻的,不小心按到有淤血的地方还会有锥心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