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在船,贾钰也没太多讲究,向船夫道谢后便端起鱼汤品尝,并与他攀谈起来。
“这鱼汤真是原汁原味,城里可难得一尝啊!老人家您真有口福!”
船夫听了贾钰的话,不由哈哈一笑,神情颇为自得。
“公子说得没错,这鲈鱼算是我们金陵的特产了。
刚从江里捞来的鲈鱼,味道更是鲜美无比,只有乡下才能享用到!”
贾钰听了有些好奇,问道:“难道这鱼还有什么讲究吗?”
老汉脸露出得意的笑容,解释道:“公子不愧是读书人,就是聪明。其实这鱼啊,还真有点讲究。”
“刚打来的鱼活蹦乱跳,最新鲜,做出来的鱼汤也最好喝。”
“等我们转一圈回到城里,鱼能活着就不错了!那时的鱼肉质松软没有弹性,无论是做鱼片还是做汤都会差点意思!”
贾钰一愣,看了看船头挂着的鱼篓,有些不解,“老人家为什么这么说呢?您这里不是有鱼篓吗?”
听到贾钰的问题,老汉撇了撇嘴,“这玩意儿要是真有用就好了,遇到那些无赖,再好的鱼篓也没用!”
贾钰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看来老汉心里还有别的事啊!
“老人家,您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船夫见贾钰好奇,也没隐瞒,开始详细讲述其中的缘由。
原来金陵码头有一伙地痞流氓,专门拦截,不停骚扰过往的渔船索要钱财。
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打人只是围堵。如果不交好处费他们就围堵渔船不让靠岸。
鱼篓虽然有用,但毕竟空间有限,时间一长鱼就会被憋死。
到时候渔民自然卖不出好价钱了。
贾钰听后微微一叹问道:“难道官府就不管这件事吗?”
老汉长叹一声,“公子你说笑了,那些老爷怎会替咱这些草民出头呢?”
“要写状子请讼师,还得下打点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最后还不一定能打赢官司。那些打渔的哪有那么多钱去打官司啊!”
“所以后来很多渔民都转行做起了渡船的买卖!老汉我也是其中之一!”
正说着在一旁喝鱼汤的英莲突然晕倒了。
碗里的鱼汤洒了一地。
贾钰眼神顿时变得深邃起来。
他内心一喟,先轻柔地将英莲扶起,让她斜靠在船板,然后再次望向老汉,带着几分惆怅地说道:“老人家,你说的杀人越货的渡船生意就是这个吗?”
孤舟独行于江,老汉有些惋惜地看着贾钰,“你这娃娃确实不错!他身并无那些富家子弟的骄横跋扈,这让老汉都有些无从下手了!”
“要不这样吧!你把那盅鱼汤饮了,之后老汉我就将你和这小姑娘一同投入江中,也免得你们受尽折磨!”
事情已经败露,船夫也不再隐瞒,直接拔出腰间的短刀,目露凶光地看着贾钰。
贾钰见状毫不畏惧地问道:“老人家,您怎么就肯定我们身有钱呢?万一没有,那岂不是错怪了好人!”
只听船夫老头呵呵一笑,露出几颗老黄牙。
“看你身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你是有钱人。”
“还有那个娃娃,虽然看起来是一娇俏公子哥的男装打扮,可老汉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可不是白活的,岂能看不出她是个女娃。”
“一个公子哥带着一个女娃,说你们身没有钱,老汉我可不信。”
“就算把她卖了,也能换一笔钱!要是你们身真没有钱,这一趟老汉我也不亏!”
贾钰呵呵一笑,“那我交出银子,老人家您能不能放我一马?”
老头听到贾钰的话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他心想这个人果然是有钱人。
但他却冷冷地说道:“你觉得呢?从你穿着来看,老汉我就断定你非富即贵。”
“要是等你回去找人来收拾我,那我不就遭殃了。再说了,杀了你钱也是我的!”
“够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主动饮下此碗鱼汤,要么由我这个老头子来‘伺候’你喝下去!”
老人边说边站起,目光中透出一股凌厉,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仿佛随时准备采取行动。
看到这一幕,贾钰又出了一声轻叹。
但这次的叹息与之前的不同,带着几分无奈与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