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幸好有这些狼,要不然,这些动物尸体不知道怎么处理,弄不好还瘟疫流行。&rdo;吉布不悦,&ldo;狼就这么一点好处,可要吃掉我们多少畜牲,再说,他们这也叫贪婪。&rdo;真想告诉吉布,狼族不仅是大地的清洁工,还吃食损坏糙地黄羊、野兔、旱獭、老鼠。它们可是毁坏糙原的杀手,如果没有狼,只要几个月时间,它们会大量繁殖,数量众多的食糙生灵一旦超过糙场的承载量就会毁坏糙场,露出沙地,风一吹,沙地会向南推移,淹没广大土地,甚至村落、城镇,比洪水还猛烈,只是,这位&ldo;打狼英雄&rdo;是不会懂得这个道理。他更不会懂得,糙原上那些名马也是长期与狼为敌的生活中训练出来的……吉布说:&ldo;今年的动物多,狼会肥会壮的,母狼的奶水好,小狼崽一定长得好。哪天,我们去弄几窝狼崽,一来报报马群的仇,同时也卖点狼崽皮。&rdo;我听了,格外着急。这时候的狼族,该有多少可爱的狼崽在狼妈妈怀抱里撒娇啊。我们狼族下崽大多数在这个时候,露出雪地的食物可以确保狼妈妈有充足的奶水。在这天地间,狼是最早懂得计划生育适时生育的精灵。采取什么办法让狼族加紧对吉布的防范呢?我的伤还没完全好,是逃不出隆卡的,没有珊珊的看护,隆卡那些狼狗也会咬死我的。大黑趴在地上闭着眼睛晒太阳,我笑呵呵地走了过去,轻轻地舔着它的皮毛。大黑开始一惊,警觉地抬起头来,一看我是善意的,友好地哈了哈气,继续趴在那里。这几天,大黑对我友好了很多。大灰虽然不对我下毒手,但背着珊珊还是怒目而视,我也不示弱地皱着鼻子做着毫不示弱的表情。虽然我的身高不及大灰,可狼的尊严与威厉深深地流淌在血液里,狼不能对狗屈服,哪怕是寄人篱下。我拱着大黑的腿,他享受地将腿抬高,我估计它那痒,便给它搔痒,它很受用地躺在那,舒服地咂嘴。搔了一阵,我趴在大黑的背上,它高兴地立起身来,驮着我晃动,还不时地扭过头来朝我笑。我看到了出寨的希望。只要大黑开玩笑一般地驮我出村寨,其他狼狗是不会追咬我的。出了村寨就有办法躲开大黑,然后去狼族藏身的山林,告诉狼王骜厉吉布的掏崽计划。大黑只驮着我走一阵就歇下来。我得有耐心,运用智慧哄它开心,让它喜欢驮着我玩耍。因而接下来的两天,一有空就替大黑抓痒。大灰看我与大黑这般亲热劲,嫉妒的眼里冒火,可无可奈何,现在不仅有珊珊护我,还有大黑护我!我心中只乞求吉布的掏狼崽行动能推迟,让我有足够时间与大黑建立友谊,建立信任,能安全带我出寨。这几天夜里,月亮的光辉格外清彻,激荡着我感情的潮水,一场拯救狼崽的计划在心中澎湃,久久地思索着,预测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一会儿,我又想起可可,我爬了出来,望着月亮,扮了几个笑脸。月光水一般浸润的夜空,我仰起脑袋,希望得到可可的神谕,给我智慧和勇气脱离隆卡,回到狼族拯救狼崽。月光浸着我的脑袋,我在月光里仰面晃动,不知不觉跳起了狼舞。一圈一圈又一圈,我看到月亮突然间变大了,可可正从后面宫殿里走出,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也在月中起舞,我与她,一个天上,一个人间,共同起舞,心中无比快乐,清彻的光辉舞弄着我们的倩影,分不清天上人间。耳畔&ldo;汪&rdo;的一声,是大黑。我吃了一惊,月亮也变小了,恢复了原样,可可不见了。大黑看我望着月亮入迷起舞,它也望着月亮,却一脸迷惑。狗永远是不懂狼的,更不懂狼舞。我继续起舞,希望再次看到可可。大黑也跟着跳起来,可根本跳不出狼舞的神韵,像捕捉什么东西一扑一蹬的。我放慢节拍教它,大黑呵呵笑着扭身做了几个动作,毕竟缺乏这种天赋,不感兴趣,放弃了狼舞,却伸长脖子对远处的山影吠叫起来,一面吠一面示意我跟随。这些日子,我能轻松自然地学狗吠,跟在大黑后吠了几声,顿时引起全寨的狗叫。一整夜,隆卡村寨都处在一阵又一阵的犬吠之中,虽然不激烈,却让我感到一阵恐惧与不祥。第二天的下午,我预划着出寨计划。一切如愿进行,我先为大黑搔了一会痒,然后在一起追玩,有目的地朝村寨大门跑了,一路上其他狼狗发现了我,发出威胁的狂叫,大黑呲了呲牙就将他们赶走了。在隆卡村寨,大黑是老大,那缺失一半的耳朵是它当年争斗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