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傲之面无表情的看这着一切,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见到妖,不管好坏都要赶尽杀绝?而这些人为什么宁愿牺牲活生生的孩童,也要供奉一条妖孽。
“你们向神明祈求风调雨顺,昌荣繁华固然没有错,但以这种践踏在血肉之躯上的繁华,你过得安心吗?能提出这般条件的,能称之为神吗?”
群众们像是需要找到发泄口一样,上前将誓死维护蛟的那人,团团围住堵的水泄不通。
“打死他,打死他,就是你,就是你让我们供奉,事到如今了,还要维护那个妖孽,你害的我们,不得不双手沾血,要被道德枷锁捆绑一生,将他绑起来,丢下湖水,让他感受一般作为祭品的痛苦。”
“对,将他绑起来!”
“就是他打死他!”
人群之中,默默看着这一切的谢傲之,叹息的摇摇头,为着这些凡人可悲,事到如今,他们还在推卸责任,将一切罪责怪罪在这个信徒身上。
可是如果不是他们默认,如果不是他们深信不疑,如果不是他们内心贪婪自私,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谁是无辜的?没有人。
眼看那名信徒就要被丢入湖底,谢傲之出手阻拦住群众。
“姑娘,这是何意?这人是那妖孽的信徒,是因为他蛊惑我们,就应该让他尝尝被淹入湖底的滋味。”
“是啊!少侠,为何阻拦我们?”
胡媚看
着这些人的嘴脸早已不耐烦,如今还妄图,将责任推卸,这般不要脸的行为,令她鄙视。嘀咕着:
“这帮人的嘴脸真是难看至极,人类的贪婪,狭隘,自私,在他们脸上展现无疑。”
谢傲之藐视众人,说道:
“你们愚蠢,贪婪,自私,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如果你们要将他丢入这湖底,那么你们全部都要跳下去,尝一尝这底下的滋味。这汉江湖底下的幼小冤魂,你们每个人都是害死她们的刽子手。”
群众被谢傲之说的当头棒喝,面红耳赤,愧疚羞耻。其实道理他们都是知晓的。
只是突然有一天,天降神明,说可以保佑商丘城繁华安康,谁能不动心?虽然听到需要活人祭的时候,也曾有过疑惑、挣扎,可是最终禁不住眼前的诱惑,还是被内心的贪婪迷住了心神。
有孩子的人家起初也是抗拒的,然而一年一年,家里的小孩侥幸的没有被选中,每年也确实如期盼的那样,逐渐的被眼前的利益迷住了心智,也沦为这邪恶祭祀的推手。
现在真相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哪有什么神明?哪有什么护佑?有的也只是用活生生的人肉血骨堆出来的太平。
舍予御剑飞至谢傲之处,指着脚下的蛟,问道:“这个你打算如何处置!”
“杀!”
舍予点点头,扔下符咒,蛟的全身立即爆裂开来,血肉模糊,满地碎块,众人惊呼,一个个脸上惊恐万分,
害怕地往后急剧退缩。
舍予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表情,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与这些人讲道理就是浪费口舌,只有令他们惧怕,他们才会俯首。
舍予下巴一抬,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些人呢?你打算如何处置?”
众人一脸惧怕的看向谢傲之,就怕从她嘴中听到那声“杀!”
谢傲之有些苦恼,对待为祸作乱的妖孽,或者对待十恶不赦的人类,她有的是办法。
可是这些人,虽然都不是善类,可确实没有亲手害过一个人,也不是,那些被吞骨入腹的孩童,说起来他们也是帮凶,这可要怎么办才好呢?
漫长等待是对这些人精神上的折磨。
“这些信徒,为虎作伥,横行霸道,交由官府,依法处置,至于他们,虽然不知者不怪,可也是间接害人的帮凶。”
说完,长袖一甩,星星点点的荧光,洒落在众人头顶,群众起初害怕的躲闪,可是这星光像是有眼睛一样,无论你躲闪到哪里,它都能落在头顶。
摸摸头,摸摸身子,都在,也没有发现身体有何不舒服,纷纷奇怪的盯着谢傲之,只听见她说:
“你们中间只要是参与这场祭祀的人,或者只要与这场祭祀有关,那么你们日夜都会感受到那些孩童生前的恐惧,这就是对你们的惩罚,而真心思念这些孩童的亲人,则会有幸看到他们的来生。”
这些人总松了一口气,他们觉得只要不是夺取他们的
性命,每日的噩梦,其实也没有什么,这时候,他们还不清楚,这种惩罚对于他们来说并不轻松简单,一个人濒临死亡的感觉,纵使是没有开智的孩童,那也是用语言无法表达的。
日后他们的人生都会在恐惧害怕中度过!一日又一日的感受濒死。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