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如沐春风的笑容更显得他光彩夺目,不似濮阳惟明,寻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谢傲之却是心里明亮,四皇子性情是真的温润儒雅,而濮阳惟明则是刻意营造自身如玉的气质,来掩盖他的狠厉之色。
“四皇子客气,我是臣子,为殿下奔波本就是本份之事,不足惦念。”
话锋一转世子继续说道:
“殿下,就不想顺藤摸瓜救出幕后之人?平阳郡都如此一小官吏怎敢扣押皇子,幕后之人用心险恶,殿下应奏请圣上彻查此事。”
楚鸿博摇摇头,轻笑道:
“世子,本殿如何不知这幕后之人,只是如今父皇龙体有恙,太子手握重权,奏请了又当如何?父皇不会为着没有证据之事而责罚太子,其实本殿也十分能理解太子,本殿与三皇兄一母同胞,同气连枝,在这特殊时期当然能斩断三皇兄的一条手臂尤为紧迫。”
世子低头浅笑,墨玉搬的双眸光华初现:
“殿下可有想过?三皇子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
楚鸿博停住举起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这一动作没有逃过谢傲之和濮阳惟明的眼睛,世子心底嗤笑,明明什么都知道,非要若无其事,那我就将他们伪善的面具全都撕碎,掀开彼此的伤疤
。
“世子想说什么?”楚鸿博放下酒杯神色有些微怒。
“殿下,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殿下敢宴请在下,不是别有用意吗?今日之后朝堂上绝对流言四起,太子也会视我为眼中钉,殿下这一招可谓是一石二鸟,惟明想问问殿下,是真的做好准备扶持三皇子吗?”
“世子何意?”
举起酒杯畅饮,三杯过后露出慵懒之态:
“殿下,明明心里已有答案,为何不敢直面真相,如今形式严峻,双方势力虎视眈眈,您何必为了三皇子趟了这趟浑水?他真值得你如此作为吗?”
濮阳惟明把玩着酒杯,嘴角依然挂着笑,眼眸却淡漠冰冷,如深潭寒泉,谢傲之抬首与其注视时仿如掉下寒潭。
楚鸿博仍然牢牢抓住最后的理智:
“你莫要多说,我们多年的同胞之情岂会作假?也许三皇兄一时~~”
“殿下,三皇子如何,惟明无需多说,想来您也是有数的,今日宴请惟明会暂时压下消息,何时殿下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惟明,谢傲之咱们回!”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马车上世子闭眼叹息:
“你相信手足之情能压过对权势的贪婪吗?”
谢傲之诧异的抬首:“世子?我觉得四殿下是真的看重亲情,他也许不会如世子你所愿。”
“呵呵~~你小看人的贪念了,楚鸿轩对权势的执念会推着楚鸿博来找我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什么亲情?都是利益的借口,你瞧
着吧,一但两人产生嫌隙,这个破洞是如何也补不回来的。”
“我不太懂人间的七情六欲,但是我相信有欲望的执着一定也有为了七情愿意牺牲奉献之人,只是世子没遇到而已。”
谢傲之内心深处本能的相信七情之与人的重要性,破开第二层封印后虽然记忆依然残缺,但她好像许多时候都有本能的感受,不再如从前像婴儿灵识未开的样子,好似封印的不单单是她的法力,还有她的神识,就如同七情六欲中的情爱,她也有微弱的感受,好似是在很久以前自己也见过或者自己也有过。所以她是如此坚信。
濮阳惟明饶有兴趣的托着下颚:
“哦,如此你可愿和我打个赌?”
“可”
“就赌你认定的情爱之事,一年中如果我遇到或者只要这人世间有这样的人,就算我输,输了我给你一个允诺,但如果一年之中没能让本世子遇到,就是你输了,输了,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就可。”
“我愿意,与世子打这个赌约。一年为限,这一年之中我定会为殿下寻来。”
与此同时三皇子楚鸿轩正在大发雷霆:
“这个四弟,为何会与濮阳惟明走的如此近?为何还要对我隐瞒?老师,您说他会不会也觊觎宝座,自他从平阳郡回来,已不如日前对本殿亲厚,他可是生出异心?”
诸葛东生稳坐台前,右手顺着胡须一下一下眉头紧皱,像是思考问题:
“三皇子
消消火,诸葛认为四殿下此举甚是不妥,私自接触濮阳世子,显然与殿下已生嫌隙,估摸为着日前被囚一事,不如殿下与之试好,也好探探四殿下。”
诸葛东生此言无疑是火上浇油,楚鸿轩近年来野心勃勃,近日与太子斗阵,优胜一筹,早已觉得胜券在握,眼中已容不下忤逆之辈,更不谈放**段试好,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弃掉这颗异心四起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