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傲之游走在前厅各个地方,愣是没人注意到她,天色渐暗,晚宴开始,前厅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府邸的丫鬟奴才们恪尽职守、井然有序。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宴会上,谢傲之悄悄然往后退,待退到假山后,迅速猫着身离开。
她抽出黑色面巾,蒙住口鼻,脱去奴仆衣物,露出的是早早穿在里面的夜行衣。她飞身而跃,趴在屋檐上,与夜空融为一体,这里地势最高,易于观察,又因谢傲之有双能将郡都府全部面貌尽收眼底的锐眼,天时地利。
就在宴会举行将至一半的时候,一名侍卫打扮的人影引起了谢傲之的注意。此人拿着食盒,独自走在西苑,谢傲之立即隐去周身气息,紧跟随后,直觉这人能带她找到密室。
果然,西苑一片竹林里,此人转身来到墓碑前面,蹲在地上,推开墓碑,下面居然出现了一条阶梯,难怪自己如何探查也找不到,谁能想到居然藏匿在这。
谢傲之躲在竹林里,探出神识。沿着墓碑下的阶梯一路向前,里面一片昏暗,只微微闪着几只烛台,声音从里面传来:
“今天是公子生辰,老爷高兴特发慈悲,赏你一份宴食,也叫你沾沾喜气。”
“你们也配?让你们老爷来见我,胆敢将我关押在此,不要命了吗?”
听着口气,里面关押的一定是四皇子楚鸿博,看来他并不知道囚他于此的是什么人。
“阶下之囚
还敢狂徒,我们老爷难得慈悲,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哼!”
谢傲之向前探去,看见一男子双眼被黑布条蒙着眼,乌发散落一旁,两手被两侧墙壁上的铁链分别拴住,瘫坐在地上,即使如此落魄之际,依旧保持着身为皇子的那份骄傲,未曾求饶半分。
护卫见此扔下酒杯,转身离去,谢傲之也即刻收回神识,飞身而去,盘伏在屋檐之上,等待时机。
午夜子时她低声唤来墨玉,她知道墨玉一直隐藏在侧。
“墨玉,这地图我圈出来的地方,有一处荷花池,池子能直通城外小清河,但是池底只有一处婴童大小的洞口,我现在需要你联系先生将此处打通,事成之后以火烛筒为信号,两日内我必将四殿下带回。”
“世子只嘱咐我保护你,一切行动与我无关。”
如此俊朗的少年阴沉着脸,似是寒冰。
“墨玉,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如若因为你不能完成任务,你觉得,世子会如何?”
“若是如此,我自当前去邻罚,影卫只听命于世子。”
“怎的如此不知变通,墨玉,世子是没有命你参与计划,但是却直接命你保护我,如果我有不测,你就不能完成任务。而如今你只要帮我这个忙,我就能安然无恙,你不觉得是不能完成世子的命令比较重要吗?”
墨玉拿起谢傲之手中的牛皮地图,脚踏轻功,消失在黑夜里。没有了墨玉在一旁监视一样
的保护,她行动起来方便多了。
念头一闪直接来到墓穴中,解开楚鸿博的蒙布,眼睛多日不见亮光,有些不适应:
“你是何人?和他们一道的?”许久未进水,声音有些嘶哑。
“濮阳世子命我前来营救殿下,殿下先喝口水润下喉咙。”
她将摆放在地上的水壶,喂给楚鸿博,又将世子的令牌拿出来,四皇子稍微恢复视力,借助微弱的光线,确定无误后才说道:
“这里戒备森严,你有何计划能带我出去。”